南庆决堤,好些人家的房屋被冲塔,甚至低处的一些人家直接被淹死。

接踵而来的就是瘟疫。

饿死浮漂,大街尸横遍野,跪着乞讨的哭天抢地。

盖因为那些寺庙城隍庙已经收容不下那么多流离失所的人了,朝廷的就救济发放下去了,每日死去的人依旧在成倍数上增。

九州大陆南庆地处南端,这里每天都在水深火热,百姓们苦等朝廷救治无法,只能自救,然后成群的人们开始北渡避难。

然后就是阮明心梦境中的场景,那些都是前世里真实发生过的事。

南庆国的百姓北渡避难却给北狄现成的借口,说南庆却将瘟疫传入了北狄,然后一直虎视眈眈的北狄国在南庆国库粮仓都最困的时候借机打来。

凤家的两代四个将军同上战场,在那场坚毅又困难的战役中,凤家的下任家主最擅谋略的京城第一公子凤泽涵跟凤家最勇猛善战排兵布阵所向无敌的三少爷凤泽川牺牲了。

凤泽川将自己置之险境,换取了二哥凤泽天的生还跟南庆边境的平安,直入腹地将北狄铁蹄逼退三百里。

凤泽天怎能不恨,老爷子怎能不被抽去精气神,凤家八十万大军撑着饥饿与寒冷打仗折损大半,而他最为出色的两个儿子也同样在那场战役中的失去。

为今之计若要杜绝事情再度发生,必须要从源头上下对策。

再过半个月就正式入夏了,而一入夏南庆就会开始连绵细雨,然后雨越下越大一点不停歇,从而引发水灾跟接踵的瘟疫。

不行,绝对不可以让历史重演!

阮明心暗暗捏紧了拳头。

第二日清早凤府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饭厅用早膳。

老爷子疼爱她把她安排在自己边上,一个早上都不停的给她夹这个点心,舀那个糖粥的,笑得合不拢嘴。神清气爽一副精神模样。

阮明心笑着的吃着饭,心中思量着如何开口。

早饭过后,阮明心跟着几个舅母一同辞别凤府的第三代们后独自一人坐在院落的石桌前。

她看着院子一角的修竹,眼神放空。

“心儿可是有什么心事?”

一个温润的男声传来。

“啊……啊?”阮明心惊讶转头,“大舅舅怎么来了?”她看着坐在她对面凤泽涵问。

凤泽涵依旧温润如玉,多年的出生入死,令当年的美公子更多了一份坚毅的沉练。

他轻声的开口,带着一种独属于亲人的温柔与亲近,“我看你早上用膳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啊,没有。”阮明心赶紧摆手,害怕被误会自己刁钻难伺候。

“那就是有心事了。”凤泽涵看着她亲昵说道,“这里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有什么事情自己解决不了的都可以跟外公舅舅们说。”

阮明心看着他,舅舅不说话。

她不由为如此英明亲和的大舅舅心里疼痛,他才刚过而立之年,正是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候。

凤泽涵关心地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女:“怎么了?面色如此难看。”

四年前的时候他们未在京城,但是事件原委却都清楚。

是这个外甥女告御状滚钉板,给他妹妹报了仇。

现在,这个孩子长大了。=

阮明心下定决心,郑重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缓慢的说道:“若是我说今年很快南庆就会有一场很大的水灾,大舅舅可会是信我?”

凤泽涵轻笑着模她的头,“傻丫头,说什么傻话,然是遇到水灾都会是有异相的,你看现在家畜安宁,土地肥沃,哪里是会有水灾的前兆。况且朝廷还有钦天监呢,也没听到他们预测出什么谣言来啊!”

阮明心就知道她突然这样说会没人信,大舅舅博学多识是她的亲人都不相信她说得话,更遑论是天下千千万万的人了。

阮明心着急,“是真的,大舅舅,现在钦天监还没测出来是因为还并未显露那种天象。更有今年的水灾与往前的那些都大不一样。它先前半个月会连续的下连绵小雨,之后雨越下越大,转而特大暴雨,到时候房屋冲塌,粮食被浸泡,百姓们流离失所,更有甚者处理不当会引发瘟疫袭来。到时候事情不可意象啊!”

凤泽涵面上总算有些重视,如若真有她所说的所谓“水灾”,那么后面可能还不止如,他是一个将军,万事都是从国家安危层面考虑。

如若果真如此,到时候恐怕还会国库空虚,百姓暴动,内乱不止,然后一直与南庆北方接壤的北狄就会蹭此机会一举入侵,只要冲破了北方边境的函谷关,那么,南庆危已。

凤泽涵神色凝重,郑重问她,“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阮明心:“大舅舅可还记得吗,心儿说过跟师父修习的除了剑术之外还有医术跟观星之术。虽然心儿在观星之术上不如专攻这方面的五师兄媲美,但好在学艺还行,比起一般的钦天监的那些观天象师门还是能够略胜一筹的。”

凤泽涵微讶,他昨日听她说学艺不精,只以为是略有皮毛,没想到在她心中自己竟比之钦天监都还不遑相让。

“那你说说你都观测到了什么?”

阮明心端正坐好,“今次的这次灾害,实乃难得的一次异数,最多半个月后已进入立夏,咱们南庆就会大面积的降雨,期初基本上就是一些细雨,虽说细雨绵绵好务农。可是实际上在立夏半个月后雨势依旧不会停,还会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然后就是连续的磅礴大雨。”

阮明心想了想又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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