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什么呆?快走。”

倒不是阮明心着急,在那林子里头温度常温,又没有积雪,那么多天过去了,他们俩基本适应了怪林子的温度。在这外头,阮明心内力深厚,随时可以为自己御寒,但东方睿不行啊,他身上的内伤还未痊愈,因为外伤的包扎,身上的衣服早就破得不成样子。

阮明心这一提醒,他才抖擞了一下身子,双手磨搓一下手臂,吸了一口冷气。

这外头不像林子里一片灰色朦胧,冬日夜里,也是一片黑色的天,满地的白雪反起一层暗光。没有星辰,他们难以辨别方向。

“我们这是在哪儿?”东方睿问出这话,很快就收到阮明心丢过来的一个白眼。

他清咳一声扭过头,不再出声秀自己的智商。

地上的积雪不厚,已有渐融的趋势,他们所在的位置比较偏僻,接近山林,近一个时辰下来都不见一户人家,夜里的山路不好走,索性两人直接找了处避风的山洞,寻了些枯树枝生火驱寒。

也幸得是腊月,野兽大多处于冬眠状态,黑夜中燃火也不至于引来它们的围攻。

“你可有什么联络部下的方法?”

他们目前连自己的地理位置都不知道,两人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是阮明心想要嫌弃,她至少一身脏污,东方睿不止脏,乱,一身华服锦衣如破布条子一般挂在身上,把人往京城大街上一丢,基本没人会怀疑他不是一个乞讨的叫花子。

东方睿摇头,从断崖上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在那处诡异的林子里待了那么久,即便身上有联络部下的东西,也早在这途中丢失了。

在他这一摇头下,阮明心也对他不抱希望了,抓了抓身下的草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两眼一闭,一副就要歇息的作态让东方睿不由得傻眼。

一拍脑袋,他也不多话,往身后的草垛一躺,睡觉。

他好意思去说阮明心一个姑娘家太过随意吗?这段时间在阮明心面前,他莫不成还嫌自己丢的脸不够多?反正他自己清楚,他在阮明心眼里,是无丝毫温润贵公子形象可言了。随意便随意,天大的事也没睡觉大,就算有,得,等明日睡醒了再说!

这么一想,东方睿理所当然的歇了神睡过去。

只不过东方睿不知道的是,在他完全睡熟了的时候,另一边草垛本该睡着了的阮明心突然睁开了眼睛,一旁燃烧的火堆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在火光的照耀下,她一双凤眸熠熠生辉,没有声音,睁开的眼睛就看着某一处没有其他动作。

也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如何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年关将近,是够那群整日啰嗦的闲臣忙的,那人应该在担心自己吧?

眸子缓缓合上,年关将至了,想来她与师兄的事,也将近了。

一段山路,在清晨和熙暖阳的照耀下,他们往南边的方向开始走。

外头可不是那怪林子里,山水风景,一景一物都是正常的模样。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白雪铺地,山间野道不时探出几枝梅花。

梅香,梅影,梅景,曲径环山,走马观花,如若是在平时,东方睿兴许还有诗情画意,为此咏诗几首。

此时此刻?还是算了吧,大冬天的,这里正常到不能再正常,别说是猎物了,他们看遍一路林木灌丛,连个果子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天无绝人之路,在林子里那么久阮明心跟东方睿都走过来了,只一段山路,还好不是什么犄角旮旯,数个时辰,两人约莫走了大半日,终于见到城镇。

东方睿舒了一口气,肚子又开始打起了鼓,惹得阮明心一阵侧目,倒也不打趣他,因为阮明心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跟我来。”她猛的拽住东方睿的衣领子往一边走。

他们是从断崖掉落的,那神秘的怪林子又那般诡异,多大也难以估摸,以至于他们目前的所在也不知是何处。

意外至此,身上也没有能代表身份的文碟,堂而皇之的搬出自身的身份,守城的兵将不会相信放他们进城的。

如此一来,想要进城便得用些特殊的手段。

而阮明心的特殊手段是什么?

此地名叫陵城,这名字阮明心没有听说过,更别说东方睿了,估计是一个不大又偏僻的地方。而对阮明心两人来说,城小没关系,偏僻也没关系,有人烟就好。入了城,她跟东方睿都有办法联系上自己的人,至少吃食会有着落。

往周围巡逛了一圈,唯一能混进城内的突破口,就在于城侧一条河里。

阮明心发现这里只有这一处水源,应该是陵城百姓唯一一处用水的水源。

东方睿一双眼睛复杂的看着浮冰流动的河水,近一刻钟都没有动作。他身旁的阮明心已经脱掉了外裳,就剩下贴身的里衣。

回过头,阮明心见东方睿还没有动作,不由蹙眉。“你整日愣得同个……”傻子一样。

后面的话她就没有说出口,可看向东方睿的视线已经说明了一切,还是不掩饰的嫌弃。

“动作快些,把多余的衣裳脱掉,游水时能少些累赘。”是的,阮明心不想引起多余的骚乱,她的办法就是从这条河潜游进去。

脱掉多余的衣物,下水的时候身上也少一些负担,动作能够快一些,不提现在隆冬腊月,河里头待久了身子不好。

阮明心都知道身子会不好,东方睿怎么会没有半点认知?他自知内力修为都不如阮明心,只一想到要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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