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她哽咽哭着,心里委屈想回家。

顾斌见她性子依旧软弱不堪,顿时恼怒了,吼道:“没有什么可是的!如今这伤心事儿接踵而至,云州顾家这两位已是油尽灯枯,你更得在二老面前好好表现,往后大祖父的财产可都是我们筇州顾家的了!”

灵棚边上,顾家二老像是一夜之间苍老的了十岁,鹤骨霜髯,背曲腰躬。

顾舒志搀扶着顾三爷,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大哥,如今二哥走了,我才明白,还是咱们三个兄弟在一起才是最好的,什么权、势、钱,都是浮云,都是虚的,前些日子三弟我说错了话,还望大哥原谅。”顾三爷说着,佝偻着背,拱手作揖求谅解。

顾老爷见此叹口气,摆摆手道:“你我兄弟二人,谈何原不原谅。”

“自家人,哪有隔夜仇。”顾老夫人道。

黎家雪晗居外

前段日子,黎夫人听闻黎绾儿在后院昏倒,立即命人将后院的那株梅树移栽到了院子里。

满园红梅争先恐后的绽放着,寒风一吹,洋洋洒洒的飘落满地。

黎绾儿坐在屋内软椅上,身披一件软毛织锦披风,偏着头静静地看着花瓣随风飘进,落在身上。

梅花的幽香,仿佛故人就在身旁。

“小姐,奴婢方才去打听过了,是顾家的二爷没了,您身子还未痊愈,还是不要出去为好。”绿竹走了进来,禀报道。

黎绾儿听后微微颔首,“我有病在身,去了怕是会过了病气给二老。”她伸出手接住一片花瓣,“现在应该快到把脉的时辰了吧,你去请大夫进来吧。”

一阵寒风迎面而来,撩动她身后如泼墨般的青丝,她将暖烘烘的袖炉拿了出来,轻轻的贴在脸上,微咳几声后,惨白的脸立马就有了血色。

不一会儿,绿竹便带着大夫走了进来,为她诊治。

“大夫,我的病怎么样了?”黎绾儿问道,经过这几个月的调理,她的身体虽还很虚弱,但她知道,自己已经快好了,只需大夫开口。

过了半刻,大夫收回搭脉的手,说道:“黎小姐,您的病已有所好转,但还得好好休息,这冷风是万万吹不得的。”

“那我能出远门吗?”

“这……黎小姐,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出门比较稳妥。”

黎绾儿听后在心里叹了口气,“罢了,绿竹送大夫回去吧。”

自从她收到那封书信后,便在猜测唐湘顾会在哪里安身,又为何不现身,任由世人以为她死了。

她曾询问过出事的地点:云州边界偏筇州。在短短几日之内,若是被人救起,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在云州就是筇州,但前几日,唐将军已将云州搜查了个底朝天,雪天路难行,剩下唯一的可能便只有筇州。

可此事她都能想到,身为大将军的唐风怎么可能没有猜想到?为何不派人去筇州寻找?

她本想这几日养好身体,让大夫告诉母亲自己已痊愈,就可以借口参加筇州的诗书会,但天不遂人所愿,她还是没能出去。

她思来想去,还是唤来了绿竹。

“绿竹,我记得湘顾有一个贴身侍女还在顾家吧?”

“回小姐的话,除了从前随唐家先夫人入了唐府,之后便一直服侍唐小姐的顾家下人张妈,如今在顾家,还有一位名唤司絮的侍女,也在顾家。”

“请她来府里,我有事与她商议。”

顾家,院子里,司絮照常跟踪空青。

可空青日夜都在顾家,不是做杂活便是整理药材,便再没有其他举动。

她每日背着绝尘,时刻警惕周围,遇到拐角处便会静候一会儿,等心里感到安全后,再离开。

一个小丫鬟端着汤药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迎面撞见了她,有些惊奇地说道:“司絮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我方才还去芫华居寻你了。”

“寻我做什么?可是小姐和阿茗有消息了?”司絮说着,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小丫鬟脸上有些为难,欲言又止,“小姐和阿茗……还没有消息,不过应该很快就会有了。是黎小姐身边的绿竹姑娘来了,说是黎小姐有事找你。”

司絮听后眉心微微一蹙,将剑放回芫华居后,走到大门外跟着绿竹去了黎家。

雪晗居

淡淡熏香萦绕鼻尖,炉子将屋子里烘的如同夏日般暖和。

司絮见到坐在软椅上带有病容的黎绾儿,走上前福了福身,“奴婢见过黎小姐。”

黎绾儿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眼神示意绿竹将门关上后,说道:“我听闻你一直在顾家调查一个下人,不知进展如何?”

司絮听后,略有防备的盯着她,但想到她是自家小姐的至交好友,在一众亲朋好友之外,只有她和自己一样,坚信唐湘顾还活着,便逐渐放松了警惕。

“是,奴婢确实是在顾家调查一个名叫空青的下人,但他的嘴很严,所以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怀疑人,眼下已经被他们的人盯上了。”黎绾儿淡淡地说道。

司絮点了点头,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奴婢知晓,所以奴婢想快些找到是谁谋害了我家小姐。”

“如此大费周章想杀将军府的大小姐,定不会是普通人,不是天潢贵胄,便是朝中大员,你一个小小丫鬟,就算找到了是谁在背后操纵一切,也无济于事。”她说着,拿起桌边的茶碗,稍稍拨去水面的茶叶。

司絮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细细琢磨片刻后,屈膝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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