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山下来,心中都是湖光山色,无需美酒做衬。

以茶代酒就好。

今晚的践行宴最后改做了饮茶……

许骄微微顿住,抬眸看向斜对面的柏靳。宋昭的位置正对着柏靳,她坐在柏靳斜对面,刚好抬眸能看到他。

柏靳正同一侧的俞哲青说着话,模样如常。

不知为何,许骄莫名觉得,是不是她不饮酒的缘故……

一侧,宋昭朝她举茶杯,“许骄,以茶代酒敬你,一路多辛苦了。”

许骄仿佛见太阳从西边出来……

但今晚的践行宴都不饮酒,改饮茶了,也同太阳从西边出来没两样了。

践行宴结束,驱车回了驿馆。

转眼五月,明日就要起程回京。

许骄想起驿馆早前那两只小猫,她喂了两日,两只小猫大都习惯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

许骄又带了些小鱼干,算饯别。

两只猫都在,其中一只的声音有些不对,许骄上前,见它的后腿被什么划伤了。

“我看看。”许骄轻声。

许骄刚想伸手,身后的声音传来,“别动,它会咬人的。”

许骄愣了愣,下意识收回了手,她能听出是柏靳的声音。许骄转身,见柏靳手中拿着东西,应当先前就来过,方才折回去取东西了。

“后腿受伤了,包扎一下就好,但是上药疼,会咬人,来帮忙。“柏靳声音平和。

“哦。”许骄没多问。

他手上裹了很厚的布条,碰到小猫腿的时候,果真咬他,但他会安抚。

“替我托着它,很快就好。”他温声提醒。

许骄照做,他果真很快包扎好。

小猫也不闹了。

方才应当是刚上擦伤药时,痛得想咬人,眼下就好了。

许骄放下它。

它‘喵喵’叫了两声,而后开始吃小鱼干。

许骄笑了笑。

柏靳也慢慢解下缠在手上的厚绷带。

许骄看他时,忘了收回笑意。

两人离得很近,柏靳看她时,她眸间的笑意就在他近处……

柏靳微怔,许骄也微怔。

一侧,有苍月鸿胪寺官员快步上前,“殿下!”

语气有些着急。

柏靳收回目光,起身时,声色沉稳,“怎么了?”

许骄也起身,夜色中隐约听到“殿下恐怕需要提前回苍月一趟”这样的字眼。

翌日登船离开富阳前,许骄留意到还在一遍一遍来人见柏靳。

这么看,她昨晚确实没听错,柏靳应该不会在南顺京中久留,那柏靳和宋卿源的谈判很快就会结束。要么一方妥协谈好,要么可能直接终止,柏靳一走,留下的鸿胪寺官员没办法对等和宋卿源谈。

但取东陵十八城这样的事,谈崩的可能性很小……

原本宋昭是邀请柏靳共乘马车的,但从苍月鸿胪寺官员在柏靳跟前出入的频次来看,去码头前,柏靳应当都会单独在一处。

宋昭无聊,便跑来和许骄一起。

许骄以前是挺烦他的,但上次在茶楼宋昭说的一些话反倒让许骄对他改观不少。宋昭就是偶尔缺心眼儿,一根筋,旁的时候脾气也还算好。

宋昭也觉得这一趟出来,同许骄之间熟络了不少。

不像早前一样,总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马车上,因为熟络了,宋昭便开始口无遮拦,一口气说了宋卿源小时候的很多事,说四哥争强好胜,就喜欢旁人都听他的,但四哥总是护着他,他不怎么喜欢七哥。

他口中的七哥是宋云澜。

许骄懊恼,“惠王,这些话不当在微臣面前说……”

宋昭却笑,“诶,许骄,我以前总以为你老奸巨猾,对陛下阿谀奉承,所以陛下才喜欢你。”

许骄无语,“请注意你的用词!”

又是老奸巨猾,又是阿谀奉承,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宋昭笑道,“但听说你去抢亲了,又觉得许骄,你真有几分血性啊!”

“……”结束话题的最佳途径就是不和傻子争执,许骄道,“过奖。”

宋昭朗声大笑起来。

自从宋昭来了马车中,许骄觉得车轮轱辘声已经不是最聒噪的声音了。

……

等马车抵达富阳码头,登船前,俞哲青同众人作别。

三日的水路,四日的马车,柏靳几乎没怎么露面,大抵都在船舱和马车内,同苍月国中鸿胪寺的人在一处。

苍月也陆续来了不少人。

就连宋昭都觉察出来了些许不对,“是不是苍月国中出了事端?”

许骄也不知道,但柏靳这一趟应当不会在南顺国中久留。

五月初九,许骄一行终于返京。

邵德水领南顺京中的鸿胪寺官员来京郊十余里处迎候。

柏靳露面,邵德水同柏靳说话。

许骄在一侧出神。

终于回京了。

许骄归心似箭。

但就在柏靳同老师说话的这段功夫里,都还有人往柏靳处来,许骄越发肯定,柏靳会尽快结束谈判,然后返回苍月。

邵德水同宋昭,和许骄一道送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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