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条性命,然后就算是默认和他两清了?

宋卿源眸间黯沉。

他不是就想回来看看柏靳留她在朝郡的目的吗?

这才看了一日……

宋卿源心中压抑至极,壶中的酒也一口饮尽。

翌日晨间,官邸上下很早开始忙碌。

今日东宫摆驾南门山,沿路都要做安排,从前日起,就陆续有朝阳郡官邸的人和禁军,暗卫前去准备。

路途有些远,要赶在黄昏前抵达南门山,很早就要出府。

“许骄起了吗?”柏靳一面往官邸大门去,一面问起。

柏靳身边的暗卫是知晓许骄身份的,应道,“葡萄说大人已经在官邸等候了。”

柏靳意外。

等到官邸外,柏靳见许骄在马车前出神。

一身湖蓝色的官服,清丽而端庄,侧颜隐在晨间的光晕,剪影出一抹动人的轮廓。脸颊上,还挂着一抹绮丽的绯红。

“殿下。”葡萄拱手,许骄也才回神,转身朝着柏靳拱手。

柏靳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许骄轻咳,“没太睡好。”

柏靳应道,“在马车里休息会儿吧,黄昏才到。”

许骄点头。

等柏靳先上了前方的马车,许骄才跟着上了后一辆马车,但上马车的时候,腿似是忽得软了软,葡萄扶了扶她,“大人没事吧?”

许骄摇头,“没事。”

等上了马车,许骄入内,葡萄在马车外同驾车的侍卫共乘,许骄浑身还似散架般得酸疼着,靠在马车一角很快入寐。

“大人。”葡萄唤她的时候,她没应声。

葡萄撩起帘栊一角,见她靠在马车里睡着了……

宋卿源醒得时候,脑海里还浑浑噩噩的。

宿醉之后的头疼,有些恼人。

从东宫起,他就一惯克制,即便宫中盛宴,他也点到为止。

是昨晚的酒烈……

年关前,葡萄买了两大坛子酒,和两壶烈酒,一壶给了他。

他昨晚心中不舒坦的时候一口饮尽。

那种酒上头,起初的时候只是有些昏昏沉沉,后来就不怎么有意识了。

眼下什么时候了?

他脑海中仍有些疼,略微伸手扶了扶额头,只是倏然间清醒了——他没穿衣服,这里也不是他房中……是在许骄房中……

他撑手起身,床榻上是凌乱的衣襟,一侧还有罗带缚过的痕迹,脑海中浮现出的都是断断续续,却持续了将近一整晚的场景……

她生他气了。

宋卿源轻捏眉心。

黄昏前,柏靳和许骄抵达了南门山行宫。

南门山行宫在半山腰处,马车能直接驶到行宫门口,黄昏时候,柏靳同许骄一道登南门南边的山峰,可以俯瞰整个朝郡,还有更远处。

“朝郡为什么这么重要?”柏靳一面走一面问道。

许骄应道,“交通要道,是横贯东西,又通南北的交通枢纽,地理位置重要。”

柏靳颔首,继续道,“还记得去富阳的路上,你详细同我说起过富阳,入水,慈州和梁城几处地理位置和交通的不同吗?”

她点头,“记得。”

柏靳笑了笑,“其实去南顺之前,这些详尽资料我都看过,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但我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清楚,将这几处的地形,工事,还有日后的交通线路,水路和陆路布局都了然于心。”

许骄不明白柏靳忽然提起这些事情是什么意思,但只她记得他昨日说起过,今日会同她提入京和朝中之事。

许骄尚未听明白这几者之间的联系。

柏靳又道,“许骄,你知道我什么为什么把滨江八城让给宋卿源吗?”

许骄愣住,她其实早就好奇过。

苍月国力昌盛,兵强马壮,他同宋卿源的博弈,实则是他想要让步多少。

见许骄愣住,柏靳继续道,“因为滨江八城在宋卿源手中,远比在东陵和长风都好。”

涉及宋卿源,许骄没有吱声。

柏靳继续道,“宋卿源让你看富阳,入水,梁城几处工事,是想打通贯穿南顺国中南北东西的交通要道;他收编西南驻军,派人去西关,包括和我博弈滨江八城,许骄,你想,在周遭诸国里,是不是只有宋卿源在做横贯东西,打通陆路和水路的事?”

许骄驻足,滨江八城,西关,西南边境……

柏靳说起的时候,许骄才反应过来,目光微讶看向柏靳。

柏靳笑道,“许骄,旁人不好奇,你我二人不会好奇吗?”

“好奇什么?”许骄问。

柏靳道,“东陵往东的海外是哪里?是不是还有大陆,还是都是汪洋?西戎和西域更往西呢?”

许骄怔住,她确实也想过。

但她最多只是查阅书册,她没有能力,也跨越不了这么多鸿沟去做。

这片大陆上诸国林立,各自为政,基本是割裂的,虽然前人有想过往西探索,但到西域就断了;更没有人想过往东。

许骄忽然反应过来柏靳频频出使临近诸国,其实目的是在于此。

柏靳又道,“巴尔和羌亚暂且不计,燕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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