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监远远望去,只见东暖阁中,娘娘同二小姐一处,应当是娘娘在问二小姐话,二小姐应声,娘娘微微笑了笑,又指了指手中书册,二小姐仿佛恍然大悟。

晚些时候,内侍官折回,“陛下说马上回和鸣殿。”

大监才朝和鸣殿中侍奉的内侍官道,“备饭。”

……

稍许,宋卿源回了和鸣殿中,见许骄正同刘诗蕊说着话。

刘诗蕊是十一月回京中的,入宫很勤,宋卿源也怕许骄闷着,许骄喜欢同刘诗蕊一处,她想见谁,唤谁入宫,他都没有意见。

“传膳吧。”宋卿源吩咐一声,大监会意。

宋卿源入了东暖阁中。

许骄三个月的身孕并不显怀,但不会一直久坐,坐一会儿就会站一会儿,要么躺一会儿,犯困的时候也多,所以午睡的时间不短。

刘诗蕊知晓她要午睡,是稍晚些时候入宫的。

宋卿源传膳,刘诗蕊留在和鸣殿同许骄和宋卿源一道用饭。

宋卿源用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但许骄若是同旁人在一处,他会尊重她,也不会干涉。

宋卿源是听她们两人说起梁城水患的总呈,遂想起早前许骄说起的,让刘诗蕊在整理这次梁城水患中做得好的,日后可以借鉴,还有忽略的,日后可以避免。上次梁城的洪峰和之前都不一样,光是源头就很巧合,防治水患,防为主,治为辅。虽然并江沿岸很少有汛期徒增,但以后还是应当列入日常巡查,越是看起来普通之处,越可能暗藏危机,但这次做了,日后就会更好。

她是真的在做。

宋卿源罕见开口,“做好了吗?稍后给朕看看。”

宋卿源忽然开口,许骄看他。

刘诗蕊连忙应声。

毕竟年纪还小,也有些怕天子,是因为同许骄一处,所以才勉强没露怯。

晚饭后,大监让人收拾。

宋卿源去了东暖阁,看她写的总呈。

许骄坐在一侧,刘诗蕊提心吊胆等着,也看着天子的目光一行行看下去,心中越发紧张。

最后,天子放下,未置可否。

刘诗蕊:“……”

想问,又不好问,还怕……

宋卿源笑了笑,“回去吧。”

刘诗蕊遂朝宋卿源和许骄都福了福身,“陛下,师父,我走了……”

许骄颔首。

等刘诗蕊离开,宋卿源才又重新拿起早前的册子,温声道,“文笔稚嫩了些,但因为不在朝中,见解独到,观点新颖,应当读了不少书,眼界是有,但阅历不够,写出来的东西皮毛多,深入得不够……”

“所以呢?”许骄看他。

他悠悠叹道,“但她只有十四五岁,原本已属难得……”

加了“原本”两个字,就是话锋一转的意思。

许骄看他,宋卿源伸手牵她至怀中,温声道,“但朕见过有人十四五岁的时候,文章条理分明,分析丝丝入扣,观点新颖独到,文笔又老练。眼见有,阅历虽少,但脑子清楚,最后拿了探花,所以,便总想着拿人同她比,一比,便觉得少了些什么……”

许骄伸手揽了他后颈,“原来,你绕了这么大的圈,是为了夸我。”

宋卿源笑了笑,吻上她侧颊。

而后才道,“我昨日见了栗炳昌,梁城工事已经部修缮完,年关前,工部也部验收了。栗炳昌在朝中时间不短了,一直跟着沈凌,朕想让他外调,你怎么看?”

许骄笑道,“正好有梁城之事的契机,不如让栗炳昌去做梁城城守。梁城地处交通要道,防洪工事一旦完善,打通运河之事就可以提上日程。栗炳昌原本就在工部,他去做梁城城守,可以确保这些工事走上正轨,而且,这次水患他一直在,百姓心中有好印象,他去不会难做。这几年他在朝中跟着沈凌,顺风顺水,也当出去磨练。梁城是城,但其实同州郡无疑,而且水很深,他去,没个四五年出不来。”

宋卿源笑,“你我想的一样。”

想的一样,便是心有灵犀。

宋卿源心中喜欢。

宋卿源又拿起方才的册子,“朕想让刘诗蕊跟栗炳昌一道,她缺阅历,年纪也不大,梁城情况复杂,她多看看也是好事。他不像你,朕还不能把她放到太显眼的位置,女官之事,想要后来顺利,一开始的根基就要打牢,否则会断送早前心血。梁城正好刘诗蕊熟悉,让她同栗炳昌一道,让她先做梁城府的官吏,她外祖父也在梁城,诸事还能有个照应。她是你的学生,你若觉得可以,朕年后找刘国公说一声。”

许骄问,“你是觉得她合适?”

宋卿源道,“资质不差,也好学,机灵是有,但缺些城府,这一年先放梁城看看,你有身孕在,等日后再教她。”

许骄笑。

“走,去苑中散步消食。”宋卿源牵她。

早前朱顺叮嘱过,饭后多消食走动,对母子都好,宋卿源但凡有空会同她一处。

如今开始年关休沐了,他日日都有空。

宋卿源给她披上厚厚的狐狸毛披风御寒,伸手牵她。

大监跟在身后稍远。

“今年宋昭什么时候回京呀?”许骄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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