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那日以后,焉府一如往常的安静,只不过周遭百姓对焉府小家主又多了条传闻:焉浔月同安平公主抢男人抢不过,转头便骂公主荒淫无度。

外面捕风捉影的流言满天飞,故事的主角却悠哉悠哉的窝在美人榻上,吃着景暮剥好的柑橘,那滋味,好不惬意!

自从坠马那日焉青云现身落翠院一次之后,她便很少再出现了,甚至连焉府的家门都极少踏入。

对于这事,主夫荀子辰却司空见惯般自然,每日磨砚练字,自己打发妻主不在的时光,而且还吩咐焉浔月乖乖养伤,不用去他卧房每日晨晖两次请安,如此一来,焉浔月除了午饭时间要见爹爹,其余时间都很松散。

更加锦上添花的一点是,景黎那混小子也不再隔三差五的找自己麻烦,除了眼里偶尔露出那三分讥讽,三分薄凉,以及四分漫不经心以外,没有任何敌对的表现。

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扮演一个绝美花瓶的角色,当然焉浔月也不会想着如何差使他,就放在自己眼前,便足够赏心悦目了。

这样的生活乐得清闲,但也没机会磨炼演技。时间一长,焉浔月便坐不住了,还想往家弟焉浔阳那里凑凑,不过最后被景暮以一封信拦住了。

信是八岁的焉浔阳写的,上来先为自己偶感风寒不能探望姐姐致歉,又说了些官方性礼貌问询,最后祝愿家姐早日康复。

听了一半内容,焉浔月便闻到好大一股疏离味道,不过弟弟想跟自己撇清关系那也无可厚非。

毕竟焉尚书二人有些重女轻男的思想,焉浔阳年岁尚小却在换季之时受了风寒,也可见府中下人对他照顾不周。

距离中秋还有两天,大公主得了一盆极品蝶君兰,听说这蝶君兰颜色华丽,花姿优美,素来有“兰中皇后”之称。

大公主自然也不是吃“独食”的人,发帖邀请全城达官家中贵女,一起赴宴赏花。

景黎双指夹着请帖,面无表情的往圆桌上一丢:“焉浔月,宫中给你下战书了。”

他刻意将“战书”二字咬重,试图引起焉浔月的焦虑,结果抬眼看向美人塌上的女子脸上并没有任何慌张。

“安平公主不送男人,改送战书了?”隐约嗅到新剧本的气味,心中那股未来影后的力量瞬间充盈全身。

焉浔月一骨碌坐起来,额角的伤口已经结痂,如今被一层蚕丝布条束缚着,为了美观些,景暮还提笔在其上画了一朵火红的芍药花。

都这种时候了,这女人脑子里还惦记着上次没收下的男宠?

景黎冷笑两声,将帖子递给焉浔月,半晌说道:“我倒真是要夸夸小家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谁知道他想说的是好色的“色”,还是脸色的“色”。

焉浔月也不深究,接过请帖细看,下帖的是那位大公主姬璎眉,目的也很简单,邀请自己前往擢英山庄赏花。

“你伤势未愈,她便毫不顾忌的邀请你前往擢英山庄,要么是完全不把你放在眼里,要么是趁你病要你命!”

焉浔月手下一抖,帖子落在塌上,结合上次郊外秋猎一事,这摆明了是鸿门宴啊!

“景黎!休要胡说八道!”景暮体贴的扶住小家主的肩膀,掌心温热。

“哥哥,焉尚书最擅审讯问供,过去十余天她也没能得出个结果,难道还不能说明敌人有备而来,所以毫无破绽吗?”

对于心思单纯的兄长,景黎只有无奈苦笑。

“女皇迟迟不立太女,尚书大人又与陛下自幼一同长大,而尚书大人始终不肯站队,那些人自然是想敲山震虎。”

“争相在狐狸面前刷存在感,还不是为了试探她身后老虎的态度?”

焉浔月额头青筋跳了跳,连带结痂的伤口一起酥麻。

好家伙,今天不骂黑骡子了,改骂自己是狐假虎威里的狐狸了。

焉浔月重新将请帖收好,斜睨了景黎一眼:“管它是不是鸿门宴,堂堂尚书嫡女,还能怕她们不成?”

家里老娘在官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咱做女儿的,也不能丢了她的脸不是?

景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只会窝里横的焉浔月这么有骨气了?居然敢直接跟宫里人拍板!

还没回过神,焉浔月已经拉着同样有些发呆的景暮进了里间,开始精心挑选外出的行头。

焉浔月试衣服前特意嘱咐景暮,待会把自己往死里打扮,景暮以为小家主要盛装出席,直到看见焉浔月穿了一身白出来,才明白是病死的死。

半晌过后,焉浔月原本娇俏的脸蛋染上病容,比西子憔悴三分;发间斜插几枝珠钗,乌发白珠我见犹怜;一袭素白纱裙,更显得细腰不堪一握,走起路来弱柳扶风。

景黎抿着唇,生怕自己忍不住蹦出一句:您是吊唁还是赏花?

“我特意让景暮给我化的大病初愈妆,怎么样?是不是显得我楚楚动人~”待会就用这副模样,吓吓那群权欲熏心的公主们!

景黎勾起真诚的微笑:“看着确实是有大病。”

焉浔月翻了个白眼,也不指望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跟爹爹告知此事后,便带着景暮景黎两兄弟坐上了出发的马车。

当然中间用说服荀子辰的过程也是相当坎坷,这些事情便是后话了。

擢英山庄历来是皇女酷爱的赏玩之地,坐落于皇宫十里外的雪沧山山腰,建筑历史可以追溯至一百年前,但是经过历代女皇的加固修葺,擢英山庄一如既往地富丽堂皇。

焉浔月自打坐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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