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衣衫褴褛脸色冻得发青的小乞丐。
程昱看了一眼便打算离开。
那小乞丐喃喃的喊了一声‘小姐’，成功让他停下脚步。
良久，程昱皱眉弯腰将人抱起，踏着月色，离开了薛家大门。
今日，已经见过她了。
来日，方长。
莫急……
薛家一处的水榭内，名曰烟雨轩，是一处极安静的场所。
陆呦呦和傻娘便是被薛万千给安置在了这里，随行而来的青鸾，进到烟雨轩后，竟莫名的红了眼。
这让被薛万千抱着的陆呦呦，瞧的一清二楚。
薛万千先是和陆呦呦说了几句话，看了眼一直呆呆坐着的傻娘，便飞快地移开了眼。
就跟陆呦呦的傻娘是洪水猛兽似的，他根本不敢多看一眼。
薛万千神色有异的站起，冷声留下了四名护卫，吩咐他们好好保护陆呦呦母女二人，不让其他人来打扰后，便走了。
四名护卫就这么守在了烟雨轩的门口，陆呦呦皱了皱眉。
青鸾上前问她还有什么吩咐，要不要她伺候洗漱歇息。
陆呦呦挥了挥手，让她将傻娘先带傻娘去休息。
可不知怎么的，傻娘一听休息，居然一点儿也不认生，直接跑到内屋里陆呦呦的床上去了。
陆呦呦跟了进去，便看到她抱着枕头，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眼神带了几分催促，往日，陆呦呦和她同睡过很多次。
然后见她不动，傻娘便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哎，夫人，您还没脱鞋子呢。”
青鸾上前去脱傻娘的鞋子。
而陆呦呦看了眼动作自然而然的青鸾，又看了眼更自然的打着哈欠的傻娘，眉尾挑了挑。
夜色渐浓。
被熟睡中的傻娘抱在怀里的陆呦呦猛地睁开了眼，她白着一张脸看向窗口。
那里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戴着冰冷的半张银色面具，走到床边，抬手便在傻娘身上点了一下，瞬间，傻娘的呼吸更沉了。
陆呦呦从被子里钻出，好奇的看了眼门口。
薛万千给的四个护卫是死的么，这么一大活人进来都没个反应。
注意到陆呦呦的视线，神秘人走到桌边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
也不嫌弃的低头轻轻抿了口。
“最近，你很不听话。”
他声音明明很轻，却重重的落在了陆呦呦的胸口，让她害怕的缩了缩脑袋。
“让你来时你不来，现在还不是来了？”他看了眼不发一言的陆呦呦，语气中竟然带了三分的嫌弃，“有本事，你就继续受着那蛊虫蚀骨的痛，别来啊~”
“是薛万千非要我来。”陆呦呦闷闷出声，虽看着挺怂的，说出的话到是硬气的很。
“我才不想来呢！”
她是被人强迫请来的！
“出息！”神秘人冷笑了声，紧接着说了句。“那你第二天别去灵药斋啊。”
陆呦呦：“……”
好吧，她就是疼怕了才去的，她没骨气没出息就是了。
“你说你，你越是不听话，我就越想把你给弄服气了。”
神秘人捏着陆呦呦的下巴，抬起。
“你说，你怎么这么像她呢？不服管，性子急，小心思一样接着一样，没完没了的，真以为别人都该让着你？”
说这话时，他的情绪明显很激动。
“我应该不是潘来凤的女儿。”陆呦呦直直的看着他，“你恨她，那你应该去她面前找存在感，而不是我。”
本以为神秘人会恼羞成怒，结果人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真的，潘来凤真的不可能是我亲生母亲，不然她不会……”
像前世那样对她。
“潘来凤？”神秘人止住了笑，眼神诡异的盯着陆呦呦，“她怎配被我看上？”
“那你，那你口中的她是谁？”陆呦呦抓住神秘人的手，此刻眼睛亮晶晶的，“你口中的她，是否就是我的亲生……”
“闭嘴。”神秘人打落陆呦呦的手，讥笑的看着她，“别妄想了，她若是想要你，怎么会让你呆在这里，你啊，注定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好好认命，我不会告诉你的，甚至，你若是敢去找她，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陆呦呦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一步，扶住了桌角才站直了身子，不会显得很狼狈。
“对于她来说，你是污点，懂么？”
“擦不掉抹不去，时时刻刻都提醒她有多么失败的恶心污点，说实话，你生下来没被她掐死，就已经让我很意外了。”
“那么骄傲的人，竟容你活到现在？真是可笑啊……”
“好好做你的薛鹿鸣，就当陆呦呦这个人死了，对你对她都好。”
“所以你才阻止我回陆家么？非得让我在薛家好好呆着，为的就是让陆呦呦这个污点，彻底从那个女人的世界消失掉么！”
陆呦呦冷冷的开口质问。
“你知道就好，做个糊涂人，活的久一点，不好么……”
神秘人眯着眼，声音依旧是那般分不出男女，让陆呦呦心口发闷。
他走了。
徒留一室的冷意。
她看着高挂在夜空的明月，脸色难看到极点，一身的难堪，难以启齿道：“我竟是污点么……”
翌日一大早，整个烟雨轩都闹哄哄的很吵。
傻娘嘟囔了两声，便蒙头把整个人窝进了被窝里。
而陆呦呦坐在窗口，盯着头顶的某一处瞧，眼眶通红的发着呆，根本无心关心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哭，就是睡不着。
被人说是污点，让她的心情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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