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暂时的休养
很快的，天便亮了。当值的衙役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地推开监牢的大门，这是规定的例行检查。
待他刚刚推开第一间的门时，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惊住了。
山羊胡男人的尸体躺在冰冷冷的地面上，脖子处有几道清楚的划痕，鲜血染红了地面的稻草，空气之中也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哎呀妈呀，这……”
衙役躺在地上，双腿已经僵硬起来，一点也动弹不得。时间只过去了几秒钟，衙役也反应了过来，连滚带爬地逃出诏狱，大声地嚷嚷了起来。
……
待蔡之翰与骆芷蓉赶来时，北镇抚司的人已经聚集了很多，由韦孝宽维持着当场的秩序。
“这是怎么回事？”
蔡之翰快步走向韦孝宽，被眼前聚集的众人给吸引住了，连忙去拉韦孝宽。
韦孝宽皱着眉，不满地说：“昨天来了个刺客，将山羊胡男人给杀了，现在线索都断了。”
听见韦孝宽的话，蔡之翰顿时就乐了，还来刺客了？
这可是诏狱，是让许多人畏惧的锦衣卫监狱，哪个不长眼的刺客胆敢潜入这里？来锦衣卫当刺客，简直是不要命了。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让蔡之翰不得不相信了。
“你还别不信，小贼还真就进入了诏狱，也确实杀了人，不得不让我们震惊了。”
韦孝宽耸耸肩，表示他对眼前这种情况也是不敢置信，但一地的尸体让他不得不相信，现在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还是诏狱吗？警卫如此松懈了？”
骆芷蓉躲避来回忙碌的缇骑，忍不住啧啧嘲讽。
马琅临死前提到的“审判天书”，究竟是何物，现在都还不知道呢。本想着今日提审抓捕的几个罪犯，谁知道昨夜就被灭了口，这让他们感觉到很气愤。
京城连环杀人案被侦破，但并不完美。崇祯皇帝知道吴义被放走后，大发雷霆，怒骂锦衣卫都督同知邹之有几个时辰，简直让邹之有无地自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回到了衙门，邹之有耷拉着脸，一句话也不说。看着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一干官兵整齐列队，就那么照着，没人再打趣耍闹，生怕热闹了邹之有。
“内阁首辅、兵部右侍郎已经被杀，案件基本上告破，可以说，这阶段的成果还是很丰富的，成绩斐然！
“再者，画师马琅已经……所以，我的意思是，再从民间选择一位画师充入衙门，以免耽误后来案子的进度。你们都议议吧！”
让大家出乎意料的是，邹之有这次竟然没有发火，只是不痛不痒的谈起了候补的事。
听见要候补画师，一众千户官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寂静的点卯厅顿时热闹了起来。
而蔡之翰站在队伍的后面，却在一直打量着都督同知邹之有，不停地审视着邹之有的表情变化。
韦孝宽站在队伍最前面，这时穿过人群挤到了蔡之翰的身旁，与他开始攀谈了起来。
“你觉得，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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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真的会候补一位画师，以替代马琅的影响？”
韦孝宽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在不停地瞄着蔡之翰。
蔡之翰却是不以为然，嘿嘿摇头。
“恐怕这次会泡汤……以我之见，佥书骆养性定会以你为借口，说暂时不为衙门候补人员……”
韦孝宽继续说着。
蔡之翰顿时就疑惑了，反问道：“什么叫做为了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是南司的储备人才，佥书骆养性如何能同意再来一人？再者，这次马琅的事情，让他背受了很大的压力，他自然不会匆忙再进一个。毕竟你是知根知底的，他用起来也是放心不是？”
韦孝宽排拍蔡之翰的肩膀，让他不要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就成。
正如韦孝宽所说，待都督同知邹之有问大家意见的时候，佥书骆养性果然不出预料的投了“反对票”。理由便是“司中尚需整顿，人员候补稍后。”
都督同知邹之有也没有做过多纠缠，只是点头同意，随即便在众人齐刷刷地注视下，一个人黯然走出点卯厅。
骆芷蓉在门外一直偷听着这一切。见邹之有已经走了，她这才从旁边钻出来，跳到了蔡之翰与韦孝宽的眼前。
“哎哟，我说，韦孝宽你还真是神算子，对我父亲都这么了解了？”
骆芷蓉双手背在身后，颇有领导去基层视察的风范。
韦孝宽也打趣地答道：“那是，也不看咱是谁，咱可是诸葛亮在世，没有咱不知道的！”
……
待点卯结束后，佥书骆养性便特批，给蔡之翰与韦孝宽放了几天假，并让司中弟兄们好好休息一阵子，以缓解这阵子的劳累。
蔡之翰准备了一番，就计划和骆芷蓉去天津卫的海边。虽然天色渐渐地暗了，但沙滩上还是有阵阵篝火的。不必多说，这些篝火都是海边渔民点的。
虽然朝廷早有禁海令，但丝毫抵挡不住渔民夜篝，也抵挡不住官员士绅们的海边游玩。
待众人来到海边之后，骆芷蓉直接挽起自己的裤腿，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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