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聂君寒的福,慕云卿在床上整整躺了两天,身上的疹子才好了些。

烟雨红着眼眶,跪在床边给自家可怜的少爷喂药,余光时不时扫向坐在窗口下的……聂君寒。

聂君寒如点墨般的眸子闪着一丝丝的鄙夷,他不屑的说道:“慕云卿,男人当成你这个样子,本王好生佩服!”

弱弱靠在床头的慕云卿无力的瞪了他一眼,一口苦兮兮的汤药吞下肚,没好气的抱怨道:“王爷您多厉害啊,武功盖世,心急歹毒,杀人都不带眨下眼睛的,草民确实无法与您相提并论。”

这狗东西明明是在夸赞他,为何他总觉这话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烟雨哭的更凶了,“少爷,都怪奴婢,都是奴婢的错,奴婢那天就不该偷偷跑出去给您打鸟吃!”

一提起这茬,慕云卿赶紧去捂烟雨的嘴巴。

聂君寒煞有介事的斜睨了她一眼,凝声道:“怪不得太子养的那几只名贵的家雀都不见了,原来是祭了慕公子你的五脏庙。”

她承认,她最近对碳烤小家雀的确有些着迷。

可这能怪她吗?

一天被暗杀两回,进了东宫就更惨,不仅半夜三更被阿尤放蛇和恶狼吓唬,还整天提防着太子和太子妃突然对她下黑手。

这样让人虚脱的日子,再不好好的补一补,她怕是要真见阎王爷了!

聂君寒见慕云卿只是盯着自己不说话,他正要开口,就听门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来的人还真不少!

很快,一宫女跌跌撞撞的冲进内室,大声说道:“慕公子,不好了,太子妃娘娘带了好些人来找您呢!”

此时,屋内已经没了聂君寒的踪影。

慕云卿长吁一口气,示意给自己喂药的烟雨出去看看情形,留下那慌不择路的小丫头给自己简单梳梳头。

她顺便再悄悄往脸上涂了一层煞白煞白的水粉,连嘴唇都没放过,眼睑下方用画眉的炭笔描了一层浅浅的黑影。

乍一看,她病的可真够重的!

此时,太子妃已经带着一众宫人走了进来。

慕云卿咳嗽了几声,晃晃悠悠的从屋内出来,到了门口,还故意踉跄了几步。

太子妃眉头一蹙,厉声道:“慕云卿,你少在本妃面前装无辜!”

太子妃身上的伤好了一多半,除去钻进皮肉里的长虫后,伤口恢复的还算尚可。

而养伤的这几天,太子妃越想越觉得慕云卿嫌疑最大。

闹鬼的传闻是最先从风月阁里传出来的,那天她亲眼见鬼,慕云卿也在。

之后当天晚上就闹出了那诡异的一幕,自己从昏睡中醒来,听到的也是太子和慕云卿的谈话声。

慕云卿在整件事情中处处存在,若说他是清白无辜的,那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所以当太子妃能出门见人了,她第一个来找的就是慕云卿。

慕云卿痛苦的扶了扶额头,在烟雨和那小宫女的搀扶下,动作迟缓的坐到主坐下首的位置上。

太子妃一双嗜血的眸子都快把她生吞活剥了。

而慕云卿依旧坦然自若的,病歪歪的说道:“娘娘,草民哪里敢在您面前装神弄鬼啊,您受了伤,我这儿也没好到哪里去啊!”

实际聂君寒也是阴差阳错,把这出戏给推上了一个巅峰。

两个人见鬼,太子妃差点没被一床的吸血长虫给弄死,慕云卿更是一病不起。

这两件事前后脚发生,不免会让人联想到一起!

太子妃眸中冷光忽闪,眼底更是浓浓的不信任,她狠声质问道:“你说你与迫害本妃之事无关,那你便拿出证据来,证明事发当晚,你的确没有任何作案的机会!”

太子妃这是明显要玩逼供啊!

慕云卿无奈的叹了口气,嘴巴一张,话刚到嗓子眼,就被阿尤的笑声给堵了回去。

阿尤仿若无人的走进正厅,一屁股就坐在了面色风云突变的慕云卿身边。

慕云卿侧过头,拧着眉头,用口型问道:“你来做什么?”

这泼猴是嫌她还不够倒霉吗?

阿尤得意洋洋的抬了抬下巴,先是冲快要被气疯的慕云卿眨了眨眼睛,再看向主坐上的太子妃,朗声道:“母妃,那天晚上,慕云卿一直和儿子在一起!”

“什么?”

“啥?”

太子妃和慕云卿几乎是异口同声。

阿尤神态自若的编起瞎话来,“儿子很喜欢这个伴读,所以就与他彻夜讨论书院夫子教的儒家经典,许是因为太过忘我,儿子离开风月阁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而天亮后,太子妃的寝殿都已经闹腾了有一会儿。

这么说来,慕云卿当真与此事无关?

太子妃半信半疑的上下扫视着阿尤,又看向慕云卿道:“你何时与世子关系如此要好了?为何本妃全然不知?”

东宫里有老皇帝的耳目,在外人面前,太子妃对阿尤还算尊重。

因此阿尤的证词,太子妃无法当场驳斥!

慕云卿扶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这才弱弱的回道:“娘娘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又如何能去打扰娘娘您呢?”

阿尤顺便补充一句道:“儿子与慕云卿相见恨晚,早就拜了把子,做兄弟了!”

“胡闹!”太子妃一声叱喝,便将阿尤的话给压了下去。

正厅内,一度寂静无声,只闻得太子妃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半晌过后,太子妃重重将手中的茶杯放回到一旁的桌子上,再冲门外的十几个宫女招了招手。

那些宫女亭亭玉立,长得都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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