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先退下。”

决泰喝退了其余人。

他紧锁起眉头,声音微微发颤:“死的不是皇太侄。”

决尧赶忙掀开白布,看到了扑扑那张惨白的脸,不禁轻声惊叹道:“是内侍官......”

就在这时,听闻席景宥殡天的蔡围闯进行宫,老泪纵横,“皇太侄啊......”

为了不让蔡围发现尸体真相,决尧一掌拍在他的后脖颈,蔡围顿时昏厥倒地。

“皇太侄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决泰悔恨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出了行宫。

缓过神来的决尧跟上决泰,严肃道:“我们秘密寻找皇太侄,绝不能让他人知道皇太侄还活着。”

决泰抿着双唇点了下头,语气担忧:“是啊,倘若让丞相知道了,我们兄弟俩再无立足之地。”

行宫营地的火海终于被浇灭,焦黑的木架东倒西歪、随处可见。

禹国官兵清理着凄凉不堪的战场,崎屿官兵所剩无几,各个身负重伤。

吉承运等人聚集在营地前,忐忑不安。

整理好情绪的吉琅樱将所经历的事情如实禀报。

“真的吗?皇太侄没有死?”林坤无神的双眸恢复了生机,“太好了,我们不用被处决了。”

吉琅樱没有理会贪生怕死的林坤,向吉承康抱拳行了个礼:“总领,我认为昨晚的战乱定有蹊跷。”

“是啊。”吉承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些海盗的目的似乎很明确,不偷也不抢。杀害他们认为的皇太侄之后,也轻易放过了你。”

“事发时,禹国官兵也全都不在。”吉琅樱垂眸陷入思考,随即茅塞顿开,“这或许就是禹国朝廷内部的斗争,顺便想要栽赃给我们崎屿。”

话音刚落,决泰带着官兵小队走来,决尧却不见踪影。

他板着脸孔,严肃道:“皇太侄已死,我军正午启程回禹,你们就回开颂领罪吧。”

众人都紧蹙起眉头,保持着沉默。

既然已经推测出禹国人想要加害皇太侄,他们寻找皇太侄的行动就必须秘密进行,更不可能说出皇太侄没死的消息。

吉承康抱拳行礼,语气不卑不亢:“领罪是自然,但皇太侄是流放至崎屿之人,他的尸首要由我们送回开颂。”

他必须要带回不属于皇太侄的尸首,才能证明整个治安衙无罪。

“说到底皇太侄是我们禹国人,当然是由我们带回禹京。”决泰寸步不让,如果把尸首交给吉承康,崎屿王室总会有见过席景宥的人,要是有人认出尸首并非皇太侄,那自然禹国丞相也会知道。

所以,决泰也必须带回扑扑的尸首。

吉承康还想说些什么,决泰再次打断:“还是那句话,人是在你们崎屿境内死的,责任由你们崎屿负担,但决定还是由我们禹国来做。”

说完,决泰头也不回地走远。

吉承康无奈长叹一声,轻声命令道:“皇太侄体弱,逃不了多远的,我们必须在禹军启程前找到他。”

“是!”

吉琅樱等人抱拳行礼,应声后各自分散走向营地各处。

残余硝烟未散,骄阳已高悬天际。

魏桂掀起东边的禹国营帐,“皇太侄?您在这里吗?”

林坤南边的炊事营帐旁绕来绕去,“皇太侄,已经安全了,您快出来吧。”

吉琅樱沿着西边的崎屿营地寻找,在自己营帐外听到了些许鼾声。

她顺着声音寻到放置行李的木箱前,打开木盖发现了睡地正香的席景宥,她不屑地轻哼一声,将昨晚未倒的水浇到了席景宥脸上。

“唰啦啦!”

“啊啊啊?”惊醒的席景宥跳坐起身,被呛地不停咳嗽。

吉琅樱放下铜盆,气愤地转身走出营帐,“别人在拼命战斗,兔崽子居然躲起来做大梦。”

她前脚没走多久,同样在寻找席景宥的决氏兄弟无意间经过营帐,发现了趴在木箱边沿一脸懵圈的席景宥。

凉风四起,马厩的臭味四处飘散。

吉琅樱突然顿住脚步,想起了昨晚的细枝末节——

席景宥:“其实我是禹国的皇太侄。”

扑扑:“皇太侄穿着官兵服出去了,我被要求躺在这里。”

难不成那逃兵真是皇太侄?

吉琅樱这么想着,迅速调头重回自己的营帐,看到决氏兄弟也在场,她躲到身旁的火把架后,观察起他们的一举一动——

决泰将席景宥扶出木箱,和决尧一齐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

席景宥扶起决氏兄弟,颤抖地恳求道:“决泰将军,救救我,不要杀我。”别忘了您是如何成为万户侯将军的。”

决泰眼里闪过一瞬怜悯的动摇,不由替席景宥整理好湿漉漉的头发。

“将军,我知道您不能违抗沉丞相的命令才这么做的。”席景宥加快了语速,“但您也得顾及与先帝的情分,别忘了您是如何成为万户侯将军的。”

决泰没想到席景宥只是一直在装傻,心里其实如明镜一般。

震惊期间,他向决尧投去求助的眼神。

决尧暗自回以意味深长的目光,决泰便答道:“这是自然,没有先帝的恩惠,我们兄弟俩今日也没资格站在这里。”

“让我离开吧。”席景宥凝视着决泰,水汪汪的大眼睛熠动着无辜,泪水如坠帘,“您就当我昨晚已经死了,我会在没人知道的地方度过余生,绝不会影响禹国朝政的。”

决泰想都没想,郑重其事地点了下头,“皇太侄您别哭了,先回到木箱去吧,趁着黑天时再逃跑,我会当作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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