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是要做给整个皇宫的人看呢,好叫那些对江怜南蠢蠢欲动的女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到了绿绮轩,冷绪将江怜南放在贵妃榻上,又叫碧扇去取了冰块和上好的膏药。

江怜南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有些奇怪的冷绪,待室中再无其他人,忍不住问冷绪说:“陛下,什么叫‘枕边人’?”

坐在他边上的冷绪闻言愣了愣,随即面无表情地说:“就是住在隔壁的人。”

“哦,我住在陛下隔壁,就是陛下的‘枕边人’了?”江怜南举一反三。

冷绪不答,却忍不住笑着用手弹了弹他的额角。

又问他:“你为何骂白氏是狗?她说你什么了吗?”

江怜南听到这个就有些来气,气鼓鼓地说:“她骂我是奴婢,还说我是你的‘娈童’,我虽然不知道‘娈童’是什么意思,可跟奴婢放在一起,想必不是什么好话,所以我很生气,就骂她是狗!”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问冷绪:“陛下,到底什么是‘娈童’啊?”

冷绪听了,垂了垂眸子,随即道:“不是什么好话,你没必要知晓。”

江怜南只好掩下好奇心,说:“哦。”

冷绪伸手将他的乌发拨到后面,又问他:“你好好地,跑去方华池做什么?害朕在玉清宫等了你许久。”

江怜南听他这样说,就有些委屈了,道:“今日是寒食,我爹爹说寒食要插柳的,否则会长不大……他会做柳冠,我也会,我想陛下你肯定从小到大都没有戴过柳冠,所以想折几根柳枝来做柳冠,好在未时三刻的送给陛下。”

冷绪闻言,忍不住拿丹凤眼去瞧江怜南,见他一脸天真童稚,还用真诚的眼神直直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柔,仿佛为春风所拂,暖了一岸江南。

他说:“你这个没脑子的。”

江怜南忍不住就气恼起来,发脾气道:“为什么总说我没脑子!我爹爹说我可聪明了!”

冷绪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正好此时碧佩碧扇等拿着冰块和药膏进来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碧佩一边给他冰敷,一边当着皇帝的面埋怨他:“公子你怎么这样老实,碧扇会武功,那兰贵人再嚣张,总归不会让公子吃了亏,可公子却不让她动手,白挨了兰贵人的打,别人瞧了,还以为咱们软弱好欺呢!”

冷绪听了,也看向他。

江怜南任由碧扇碧佩给自己冰敷,一边说:“我以为陛下不会偏心我的……那时候碧扇不就算是以下犯上么?我受罚倒也算了,可连累碧扇就不好了。”

碧扇听了,忍不住便动了容,强笑说:“公子这样说,可叫奴婢怎么自处?公子千金之躯,奴婢不过是个下人,挨罚又算得了什么呢?”

冷绪亦斜斜地睨着他:“朕若不来,你便打算叫人打死在那里?”

江怜南吐了吐舌头:“大约也不会这么惨吧?”

他看了看冷绪,觉得虽然被打了,但是自己心中却很轻松——冷绪见自己被打了,好像很生气呢!

他应该还是很重视自己的吧?

冷绪见他不说话,眼中依恋地看着自己,却是一股异样的感觉滑过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