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江怜南才吃完早饭,秦管事就带着一堆侍婢进来了。

“小主子,老奴给你买了不少零嘴,你每样都试试,觉得哪样好吃就跟老奴说,老奴以后多买些!”

江怜南往秦管事身后一看,那鱼贯而入的侍婢每人都拿着一个托盘,上有一个精致的盘子,盘子里皆是零嘴——冰糖葫芦、糖油果子、蜜饯、藕粉桂花糖糕、糖莲子、八仙果粒……以及一些他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江怜南一脸惊喜地看着秦管事:“真的吗?这些……都是我的?!”

“这是自然,老奴怎敢诓骗小主子?”秦管事笑得一脸慈祥,“只要小主子高兴,爱吃多少都有!小主子慢慢品尝慢慢吃,不急。”

“嗯!谢谢秦管事!”江怜南正好觉得早膳没有吃饱呢!所以一下子跳到那些零嘴面前,最先挑了糖油果子吃,他之前见过这东西,但是江锦笙没买给他,他从未尝过,因此一下子吃了好几颗,吃得时候还看看秦管事,见他笑得一脸慈祥,这才接着吃其它的。

那样子,活像是一只正进食的小兔子。

秦管事那一颗爷爷心都被满足得不行——

以后要多买好吃的给小主子!

江怜南一整天都吃得饱饱的,而且他特别容易满足,看见有那么多好吃的,连家也不想了,爹爹也忘了,冷绪自然亦然。

所以晚上江锦笙来拜访祈安王爷府的时候,就听说江怜南吃饱喝足已经准备睡了!

祈安王爷正和他待在一起,据说是在哄他睡觉!

江锦笙本来就是听说冷流琛把江怜南接回了府,因此心急如焚地拿着自己画的丹青前来找冷流琛打探情况,如今这样听说还了得,心头的危机感一下子漫了上来——这个伪君子,居然暗地里讨我南儿的欢心,企图把南儿抢走!真是太卑鄙了!

当初说好的不会认回南儿的呢?!

他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却骇浪惊涛,坐在花厅的靠背椅上,手里捏着的一副画作都皱了起来。

秦管事面上带笑,十分客气:“江御史这样晚来拜访,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不过我家王爷正在哄小主子睡觉,恐怕没有时间招待您。”

江锦笙微微一笑:“无妨,下官等一等便是了。”

秦管事又问:“江御史平常如此清廉,家中一定非常清贫吧?”

江锦笙:??

为什么无缘无故这样问?

秦管事也学着他微微一笑,说:“那江御史您稍等片刻,王爷哄完小主子睡觉就会见您的。”说着,翩然退下去了。

江锦笙非常想拍桌子:那是我儿子!轮得到你来哄?

……

等冷流琛哄江怜南睡着出来的时候,就听秦管事来禀告说江锦笙来了,他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薄唇微微露出一点弧度,道:“知道了,我去见他。”

他来到花厅,就见江锦笙拿着一副丹青,脸上佯装平静,可其实浑身都散发着“气死我了”的讯号。他走过去几步,叫他道:“江御史——”

江锦笙猛地转过头来,见他穿着一身常服,面上与平常一样冷清,似乎瞧不出丝毫的端倪,因此他也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与怒气,起身见礼:“下官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冷流琛在主位上坐下,缓缓道,“江御史你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江锦笙闻言,心中不知骂了多少句话,可面上却努力让自己笑出来,道:“贵干称不上,只是上回应允了王爷一幅拙作,因此冒昧前来叨扰,为防止有‘私相授受’之嫌,故而深夜前来,望王爷海涵。”

冷流琛“嗯”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动作。

江锦笙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忙将画卷递给他:“请王爷雅教。”

心中道,做了亏心事,居然还这样镇定,脸皮可真够厚的!

冷流琛不动声色地接过画卷,缓缓将之展开,随之呈现在眼前的,便是一幅秋荷图,为何知道是“秋荷图”呢,因为画上只有寥寥数朵荷花盎然盛开,更多的乃是已经结子的莲蓬。

他随即抬眸打量江锦笙一眼,缓缓道:“江御史,这幅画细腻之中带着些许仓促,该不会是打发本王的吧?”

江锦笙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冷流琛居然连这个也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在今天听闻江怜南被接进祈安王府之后匆忙提笔画就。

可在冷流琛面前,他当然不能承认,因此道:“下官绝无此意,只是近日心情浮躁,想必落笔之时就带了几分浮躁与仓促。”

冷流琛心中嗤笑一声,心想,你终于要提这件事了么,我偏不如你的愿。他道:“哦,是本王误会了。”

江锦笙:……

按照常理,你不应该问问我正为什么事而烦恼吗?

这样我怎么顺着话题提起南儿入王府这件事啊!

冷流琛看着他一脸吃瘪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畅了——难得自己占一回上风,真是痛快。

江锦笙面上仍是笑容,心里头却焦急,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指着这画卷上的莲道:“王爷可知,下官为何要画这一幅《秋荷莲子图》赠予王爷吗?”

冷流琛接着在心中嗤笑:“莲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