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叹道:“好了,别赌气不高兴了,是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这么晚回来。”
连江楼淡淡道:“你没有错,我也没有生气。”师映川无奈,只好用出杀手锏,一边蹭着连江楼宽厚的脊背,一边可怜兮兮地道:“好哥哥,是我不对,你别不理我了,你看看我啊,我多可怜……”他这样厚着脸皮撒痴卖乖,饶是连江楼有心不搭理他,但在这样的攻势下,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回过身在师映川的额头上敲了一记,无奈道:“你都什么年纪了,还学小孩子撒娇。”师映川得意洋洋地抱住男子,一脸嬉笑:“那又怎么样,只要你吃这一套就行。”
夫妻二人相视片刻,就都笑了起来,这些年过去,一起平平淡淡地一路携手走来,没有什么风雨波折,也不曾有过轰轰烈烈,但就是这样在平淡如水的日常相处当中,感情仿佛酿出的酒,时间越长便越发香醇,一时连江楼低下头,吻了吻师映川的嘴唇,一切都尽在不言中,当下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各自打坐,互不相扰,一时到了深夜,室中安静一片,唯有烛光舒展,暖融融地照亮房间,恰在这时,却有脚步声匆匆响起,一个声音在外道:“……君上,有急事禀报!”师映川微睁开眼,有些不耐烦,道:“什么事?”那人颤声道:“大夫人……只怕是不成了!”师映川顿时一凛,命那人进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本座说清楚了!”
那人咽了一口唾沫,紧张道:“听大夫人身边的侍女说,似乎是练功不当,损了心脉……大夫人请君上移步,见上一面。”师映川闻言,脸上有些落寞之色,道:“这样……”他起身看了一眼连江楼,道:“我去去就回。”连江楼睁开眼,并没有不快之色,只道:“你去罢。”师映川点了点头,穿上外衣,就让那人去通知皇皇碧鸟和师灵修,自己则前往花浅眉的住处。
花浅眉所住的地方富丽堂皇,环境更是清雅,只不过却隐隐透着萧索之气,再无当年气象万千的光景,自从当初将其囚禁,这么多年来,师映川还是第一次踏足这里,一时由侍女引着来到一处暖阁,室内灯光明亮,花浅眉躺在床上,仍然还是当年模样,丽色未衰,没有什么明显的改变,但脸色却是微微透着青白,她见了师映川,顿时目光凝凝,嘴唇微动,似有许多话要说,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只幽幽叹道:“这么多年不见,君上还是老样子啊……”
师映川慢慢走到床前,一言不发,只伸手按在花浅眉的胸口,片刻,才收回手,确认对方已是心脉尽断,只因为武道强者的生命力足够强悍,才维持着一时半刻尚不得死,花浅眉这时看着他,嘴角微翘,道:“我这也是自作自受,想要强行突破,以此作为摆脱现有困境的凭借,甚至可以与儿子灵修团聚,只可惜,再怎么存了一丝侥幸之心,到头来还是失败了……”
师映川默然,终究做过多年夫妻,要说没有丝毫感情在其中,那是自欺欺人,眼下见花浅眉这样光景,心中难免有些百感交集,说着:“我已命人去通知碧鸟,让她与灵修立刻过来。”
花浅眉望着他,轻轻点头表示感谢,就含笑道:“爷表面上最是无情,其实却是个心软之人,当年是我做出对不起爷之事,却还能够保性命,爷纵然不曾爱过我,但也顾及着夫妻情分,我是知足了,便是死了,我也念着爷的好。”
师映川看着这濒死的女子,语气平缓道:“你放心,灵修不会知道这些事,他永远都是我的儿子,没有人能够欺侮他,看不起他。”对此,花浅眉并不意外,笑着点头:“我知道的……其实当初之所以选择左优昙,除了爷所说的那些原因之外,还有一个,便是我知道爷与左优昙之间感情非比寻常,即便日后万一得知真相,爷也会看在左优昙的面上,善待灵修。”
说话间,皇皇碧鸟与师灵修也已经接到消息,双双赶了过来,当年花浅眉被软禁时,师灵修还年幼不大知事,又经过这么多年,对自己这个生母的印象早已差不多都消失了,但此时见到床上的美丽女人,终究还是有着血脉感应,慢慢走上前去,花浅眉见到儿子,虽然已经长大,不再是小时候的幼童模样,但那眉眼之间,分明有着自己的影子,做母亲的,如何能认不出来?当下花浅眉眼眶微红,失去血色的嘴唇翕动着,眼泪聚在眼角,唤道:“修儿……”
当年师映川对外只说花浅眉练功导致自身重伤受损,抱病在床,需要长年静养,不能理事,也不让任何人见她,就连其子师灵修也不例外,虽然师灵修渐渐长大之后,明白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但自从有一次追问过师映川却被重重责罚之后,师灵修便不敢再问父亲这个问题,而且他知道父亲的性子,推测生母必是犯了极大的错处,才导致如此,再加上他对生母花浅眉没有多少印象,养母皇皇碧鸟又待他十分爱惜,因此也就渐渐淡了心思,但此时见了花浅眉,到底是母子天性,一时间就心乱如麻,便握住花浅眉抬起的手,艰涩道:“母、母亲……”
花浅眉含笑用力点头,她是曾经执掌过偌大家业的女子,何等坚强果决,直到了眼下这样的局面,也终究没有落泪,她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儿子,从那神情气度乃至穿戴打扮这样的小细节上,就知道儿子这些年肯定是没有受过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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