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曹操一愣,愕然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来无恙啊,将军。”李鹤笑着说:“贫道曾经说过,将军与贫道有缘,他日需要贫道相助之时,还会再见。现在风云已起,将军非池中之物,正跃龙门渡劫以飞九天,刚好需要贫道相助!”

说到这里,他将拂尘放在胳膊上,摆出一个道家保准姿势,又道:“所以,我便来了。”

“莫非是,道长知道有人要杀我等,特意赶来相救?”曹操问。

对此,李鹤摇了摇头,说:“没有人要杀将军,吕伯奢的家人是准备杀猪款待你们,将军可不要误会。”

“什么?”旁边的陈宫眼睛一瞪。

“竟然是误会了?这……险些酿成大错啊!”曹操也一脸的吃惊。

接着也不迟疑,他直接将自己的宝剑收回了剑鞘——道长都能未卜先知,知道自己刺杀董卓失败的原因,当时肯定也知道自己要去刺杀董卓,却没有去董卓那里揭发自己,现在自然也不会联合吕伯奢害自己。

自己显然是真的误会了。

如果现在冲出去,把吕伯奢一家给杀了,那么毫无疑问是恩将仇报,以后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虽然他不在乎名声,但没有谁愿意把自己搞臭,做大事也需要一个好名声。

“道长请受曹操一拜。”曹操突然跪下说。

李鹤赶忙扶起了他,说道:“将军不要客气。”

“我已经不是将军了,刺杀董卓失败之后,我曹操变成了贼人,通缉令贴得到处都是,赏金一千两。”曹操说着,把陈宫拉过来,又道:“这是陈宫,一个跟我一样反对董卓的义士,前几日要不是有他相救,曹操已经命丧黄泉。”

接着,他又转头,对陈宫说:“这就是我跟你讲过的那位道长,‘汉’之十四画,可窥其十,知晓一大半天数,乃神人也!”

“孟德谬赞了!”李鹤说着,对陈宫点了下头。

陈宫连忙回礼,道:“见过……不知道长名讳?”

“我叫李鹤,名字既是道号。”李鹤说。

接着,三人又交谈了一番,外出打酒的吕伯奢返回了家里。当得知自己要等的贵人是曹操后,他的表情有点哭笑不得,摇头说:“道长,这是我自家侄儿,他为贵人老朽哪还需要刻意等待?”

李鹤闻言一笑,道:“亲近,不代表不错过,我不说你知道他是贵人吗?”

吕伯奢摇头。

“再者,我是孟德好友,前来做客吃您几顿饭,总没问题吧?”李鹤又道。

“当然没问题,来,咱们四人一同吃酒。”

……

酒宴过后,客房里,李鹤、曹操、陈宫三人对坐。

“如道长所料,我失败了,虽然名声大噪,却也成了丧家之犬,不知依道长看,以后何处栖身?”曹操问。

“孟德此话大谬,你可不是丧家之犬,有自己家的!”李鹤笑笑,说:“以后也无需寄人篱下,只要返回老家谯郡,借着刺杀董卓得来的名声,招兵买马联合天下诸侯讨伐董卓,就可以转危为安,并且趁势而起!”

闻言,曹操露出了服气的神色,说:“道长所说,正是我心中所想。”

原来,他是故意询问,存在着考量李鹤的想法。

其实在心里,对未来早已有规划。

“可是,我们这样直接联络诸侯,他们会响应吗?”陈宫皱眉道。

“当然……不会!”曹操说:“我们又不是诸侯,人微言轻,说话没有分量的。但是,我曹操刚从京城出来,如果能够拿出天子诏书,以天子之令号召他们举兵讨伐董卓,那就有分量了!”

闻言,陈宫立刻问:“你有天子诏书?”

“没有。”曹操摇头。

陈宫:“……”

“但是可以自己写。”曹操又说。

“矫诏?”陈宫大惊。

“很多时候,假的东西,往往比真的,更有用。”曹操笑着说:“他们只是缺少一个借口而已,无论我曹操拿出来的诏书是真是假,他们都会响应我的号召,因为那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陈宫一愣,接着点头说:“确实,足够了。”

他不是笨人,诸侯想什么,他都清楚,只是惊讶于曹操敢写矫诏,没去想那一层罢了。

“不过,皇命重要,天命也很重要,道长可否帮曹操祈问苍天,求天命支持?”曹操看向李鹤问。

“无需祈问,天命本就在你,只是无人知晓罢了!”李鹤笑着说:“也无需写矫诏,那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东西,会落人口实,不好。孟德你只要返回家乡招兵买马,后面的事情,交给贫道就可以了!”

矫诏虽然有用,但写那东西,会受大汉国运反噬,对曹操不利。

倒不如整点迷信东西,借天之名,去忽悠人。

只要不逆着天下大势乱整,顺天而为,就不会受到任何反噬。

“那就拜托道长了!”曹操说。

……

初平元年正月,有神石自九天之上飞来,上刻“祸国者董卓,天下诸侯共讨之”,共十八尊,遂有十八路诸侯顺应天命,聚兵攻打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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