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走了?

刀一啸愣在原地,掌心留有余温,这小丫头真的是没心没肺……

笑着摇摇头,刀一啸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何现在还有些波动。

坐定运气,排除杂念,他冷冽的眸子里却隐约春光摇曳,跟愈渐萧索的秋日有些格格不入。

臻绣坊内院中,绣女们端坐在各自的绣绷前,冥思苦想着,力求设计出最新意的绣稿。

林杏和锦儿却嫌绣房的空气略微沉闷,点了个卯便和嬷嬷说了声,俩人来了臻绣坊花园幽静处。

林杏倒是一针一线颇为专注,她的脑海中已有了貌,完工只在一时了。

放松时扭头一瞥,她瞧着锦儿松散的身影,有些担心地看着锦儿:“锦儿,你怎么现下还在沉思啊?你再不动工,那么就来不及了。”

锦儿倚着好友的纤背,戳戳自己的脸颊:“我原以为自己有灵感了,可思路忽然滞涩。”

“你说与我听听,我也想为你分忧。”

“就是你走之后,我在树林间不慎从枝桠间跌落。”

林杏一把握住锦儿的手,将她翻了个面,关切地检查:“什么!你怎么爬树去了?有无受伤。”

轻拍好友的手,锦儿有些感动地安抚着:“我没事儿,这不是重点。在坠落的一瞬间,我看见停泊在渡口的乌篷船,虽有绳子牵系,船身纹丝不动,但竹帘处却隐约有些微动。”

“不是很好嘛?江南水乡,一艘乌篷,有风来时,袅袅娜娜。”

锦儿有些苦恼:“可我觉得太过于明显了,我总记得哪个细节被遗漏了,风动而不现体现得有些生硬。”

两人讲得起兴,却未曾注意到墙角处的一个身影。

王宝儿早就觉得两人鬼鬼祟祟,原来到这里来说些悄悄话,怕别人剽窃了去么?

“可惜呀!”

王宝儿攥紧拳头得意地笑着,自言自语:“你的主意还不是被我知道了?”

阴晦难测的笑容下,掩藏着复仇的怒火,王宝儿心下有了主意,转身朝着末等绣房走去。

眼前浮现出小环临走时的悲戚眼神,王宝儿的恨意如毒蛇吐信,渐次嚣张。

“小环,这次我会帮你报一箭之仇,你且看着吧。”

入夜了,臻绣坊的后院内却依旧灯火闪耀,方姑姑持着灯笼,和嬷嬷们来到绣房中。绣女们低垂着眉眼,穿针引线间,绣出了心中“风动而不现”的答案。

“孩子们,先停一停,听我说几句。”

绣女们抬头,揉揉双眼,刺绣很考验眼力,这眼睛都像蒙了层霜雾一般。

“明日晚间,咱们臻绣坊的第二次末等绣女选拔,将在臻绣坊的东家宋府举行。”

宋家府邸?绣女们的眼眸都被点亮了,那是旭朝首屈一指的富商之家。

“因为恰逢东家宋老爷生辰,宴请镇南王、宁王府、建王府,所以末等绣女这一场试练,将在场人面前比试,以求公正,也借由此机会,向天下展示我们臻绣坊的实力!。”

方姑姑满意地看着这些孩子们,那一张张如花的脸庞流连着期许与憧憬。

章锦儿心中暗自鼓舞自己:“我要证明自己。”

“锦儿,你还不休息吗?”林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睡眼朦胧地强撑着,她想陪着好友,怎奈眼皮打架。

锦儿很是善解人意,不忍好友熬煎着,于是撵着她的肩:“好了,你快回去睡,养好精神,明日咱们都要过关。”

送走林杏,绣房里沉静如海,锦儿就着烛火,丝线如燕,心念如火。

翌日一大早,日光泻了满城,白鹭直上云霄。宋府前的马车如流水穿梭,盛宴空前,名流如织。

“宋兄,恭喜恭喜啊。”镇南王握拳,向着宋如章道贺,“薄礼已备下,请笑纳。”

“费心了,您太客气了,今日能与您、宁王、建王相聚,设宴聚饮,实属一大幸事!”

宋老爷连连致谢,不远处,宁王徐良携着家眷下了马车。

“如章,生辰之喜,你这位老寿星可不能累着,快进去。哈哈哈。”宁王拍着宋如章的肩膀,几人开怀大笑。

宋如章注意到宁王身后的夫人和其子徐佩霖,便赶紧问候:“徐夫人、世子,今日的宴席恐有些寒酸,还请您多多包涵!”

徐夫人笑着点头:“叨扰您了,恭贺您生辰之喜!”

徐佩霖则是握拳作揖:“恭贺宋老爷生辰,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徐良瞥了一眼儿子,唯恐他语出惊人,向着宋如章打招呼:“犬子不知礼数,还请如章见谅啊。”

几人谈笑风生,生辰宴便开席了,觥筹交错之间,人们说着各有深意的话语,徐佩霖把玩着酒杯,百无聊赖,今日本不想来,但是嬷嬷告诉他臻绣坊末等绣女选拔要在宋府举行,鬼使神差的,他就来了。

他想更深入地查清刺绣图集的事情,可还有一层缘由,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末等绣女里,必定是有她的,那么……

镇南王府二小姐卢怡菡早前听闻父母有意与宁王府联姻,虽则徐佩霖花名在外,但是几年前曾有惊鸿一瞥,那俊美的长相在她心中烙印下了。因而她听说之后,虽矜持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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