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青海之上浮现出一层镶金碧蓝色的光纱,银芒闪闪。一只不知名的鱼兽跃出海面懒散地翻了个个,溅射出轮盘大的大水珠子,激荡起一阵阵软绵绵的波浪。

哗哗的水声中突现一道锐利的鸟鸣,只见海面上疾掠过一道黑色兽影,啪的一声,浪花绽放,不知名的鱼兽高高飞起,跟随黑影的羽翼向西面隐隐可见的幽深陆地震翅而去。

自海雾升腾那日起,行猎与慕云便一直候于东海之畔,朝观沧海日出,月浮静思冥想。

这一等便是十余日。

与以往不同,今日两人虽然同样是早早的候在海边,但目的却不是为了观海。他们背朝浪花翘首西望,眼神朦胧,似乎在等待什么到来。

明眸西眺处有白雾腾腾,飘摇之际隐隐有朝东而来的趋势,慕云神色淡然,轻言道:“家主似乎与其牵扯颇深。不知老家主是否知晓此事?”

行猎闻言表情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他没有说话,专注的模样成了最好的答复。

慕云心领神会,微抬脑袋,一双澄清的眼瞳直视前方。

“那家主觉得,老家主该不该知晓此事?”

行猎依然沉默,身前的影子不移不晃更显得挺拔了几分。

慕云再次会意,他微微放低了脑袋,无声地笑了笑。

嘀嗒,嘀嗒,一秒,两秒过去了。

“家主莫要牵扯过深,行家所依无非平衡二字,浅尝辄止,方可身而退。一意孤行,只恐...”

“你在教我做事?”行猎突然转头,目光如电,像看待猎物一般冷漠地盯视着慕云。

慕云面不改色,跟行猎对视了好一会儿,轻笑道:“不,不敢。”说着他还回了个表示尊敬的礼仪。

只称不敢而不否认,行猎岂会不明白慕云的小心机,不过他也不打算计较。

“但愿如此。”

丢下一句话,行猎不满地闷哼了一声,之后便把目光挪回西方。

慕云笑而不语视线紧随其后也跟了过去,从容不迫的模样着实令人难以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对于慕云的劝说,行猎有自己的考量,能成为一‘家’之主,他多少还是有点本领。

行家归属百家行列,格局胜似势力,结构平齐联盟,乃天底下最特殊最超然的存在。而行家之所以能一直保持如今这种超然地位,除了自身过硬的实力,更重要的一点是行家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平衡。无论面对的是谁,都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就算是自己也一样。

行猎心里非常清楚自己将行之事会打破这种平衡,使行家失去现有的超然地位,但他最终还是选择站在这决定行家生死存亡的十字路口,迈出通往未来的第一步。

……

雾气翻涌,一轻一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白蒙下渐渐衍生出了两道人影。

来者正是‘解剖’完傀儡的蓝修与林慕秦二人。

蓝修略快林慕秦几步,居前,他一边走着一边时不时把玩从傀儡身折下的断指,偶尔轻轻地抛个一两下,偶尔仔细揣摩,瞧他轻车熟路的动作想必之前没少这样干。

“浪费一天,就整这么个破玩意,亏大发了呀。”蓝修忍不住发牢骚,手上的动作依旧顺畅地走着。

“话不能这么说,至少我们已经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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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将要面对怎样一个敌人。”林慕秦止步,面色严肃的说道。

接住下落的断指,蓝修顺手往林慕秦脑袋上来了个沙包大的拳头。

“咚——!”声音出乎意料地响。

蓝修翻了个白眼,埋怨道:“说过多少次了,别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么恐怖的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面对的不仅是...”

“我知道!”林慕秦趁着蓝修换气的空挡突然横插了一句,差点没把蓝修‘插’死。

蓝修急咳两声将口水咽回肚里,反手又送出了一个包子...大的拳头,不过这次被林慕秦躲开了。

“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么?”

林慕秦:o_o

蓝修:o_o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逐渐焦灼。

蓝修:“你怎么不讲话?”

林慕秦:“等你说完。”

蓝修:“我...我说完了。”

林慕秦:“哦。”

蓝修:“……”

林慕秦:o_o

蓝修:-_-#!,再看收费了啊!

跟木头人玩木头人,永远都不可能赢,蓝修自我安慰着。

“算了...”蓝修不打算计较了,转过身正神道:“现在的你...我们没有参加这场博弈的资格。把那些都忘了吧,就当一场旅行,放松放松,别再钻牛角尖了。”

“这样对你,对我,对林家,蓝家,都是最好的选择。”

话一说完,蓝修一边把玩着断指一边哼着欢快的曲调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林慕秦一人呆呆傻傻地杵在原地。

蓝修的话精准地击中了林慕秦的软肋。

诚如蓝修所言,什么都不做的确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但这并不符合林慕秦的处事原则。

身为知情者,既然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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