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己还不如几样吃食认知的容姝十分心塞。

但面对这个自己纵容出来的小丫鬟,打不得,骂不得,还能怎么办?

容姝不开心了,吩咐起来自然不手软:“明日千金阁将定的东西送到府上,你便将东西送到左相府,见过舒丞相亲自将礼物送出。而且,长房的礼品不必多余其他二房,顺便提醒舒丞相该好好教导一下府中的小姐。”

容姝说得很快,执兰没有一下子听清楚,她放下筷子回想了一下,这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执兰欲哭无泪:“大小姐,现今左相府是长房当家,长房夫人掌管中馈,长房大小姐更是名满千水城的才女。一般人送礼都会送长房较贵重的礼品,若是我没有这样做,岂不是打了舒家长房的脸面?到时候不是结缘而是结仇了!”

况且,一个家族中,长房都比较占优势。

舒家年轻一代的孩子,长房的子女都占嫡占长,若是正常一点的人都会送长房的礼贵重于其他房。

重点是舒家长房四小姐舒倾樱是出了名的记仇,一天她们就得罪了舒倾樱两次,若是明日再得罪一次,那便是将舒倾樱得罪得彻彻底底的。

怎么她家大小姐偏偏就不走寻常路呢?

容姝:“我知道。”

不仅知道,而且还是故意这班做的。

执兰这下是真的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小姐,我们是奉庄主和大公子的命令来千水城执行任务的,不是来给家族添仇恨的啊!我们能不能不要将舒倾樱得罪得死死的?”

原本执兰还抱有一丝希望大小姐不会为了一件小事跑去将舒家得罪得死死的,毕竟舒家再不如从前舒皇后娘娘在世时那般强大,但虫死而不僵,舒家百年基业扎根千水城,枝繁叶茂,得罪舒家对容家没有任何好处。

但,执兰没有在容姝的脸上找到一丝的玩笑,那一丝的希望便瞬间破灭了。

容姝看着哭得特别丑的执兰,十分嫌弃的道:“赶紧把眼泪收回去,别以为本小姐不知道你是假哭。”

执兰:“……”大小姐变精明了怎么办?

其实只是这一件事不至于让执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她发现她家大小姐对于哭毫无招架力,所以她就练就了这想哭就哭的能力。

但现在,似乎毫无作用。

既然没有作用,执兰也不想哭了,便起身去将脸颊洗干净。

容姝知晓执兰便担心什么,但她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

这时雅间外传来了三下敲门声,便听到小二在屋外道:“容大姑娘,雅间外有一位公子自称是您的故交,希望能进雅间一叙。”

故交?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平日里都是足不出户,哪里来的故交?

就算有故交,也应当在朔北,怎会在千水城有故交?

容姝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起身去开了门,浅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公子故交,可是乐乎?”

门外的那位公子,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那公子道:“自然。容大姑娘应约而来,未略尽地主之谊,是在下的不是。”

来者,正是邀请容姝来千水城的人。

暮王。

当今天子第三子,楚后之子暮王,依照皇族族谱赐名为暮,南暮泽。

小二退下,两人一起进入雅间。

入座后,容姝这才落落大方、端庄的行天月王朝大礼,“民女容姝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暮泽没有拒绝容姝的行礼,因为世家规矩极严,像容姝这样的嫡长女,再见到人后是被要求行礼的。即使来者的身份家世比自己低,也是要还礼的。若是他拦住了容姝的行礼,只怕之后容姝会更拘谨。

于是,在容姝行完礼后南暮泽才扶起容姝:“容大姑娘不必多礼!是在下邀约大姑娘”

南暮泽身上没有皇室的傲气凌人,也没有皇室的气势压制,是如沐春风般的温文儒雅,如玉般的谦谦公子。

在南暮泽的亲扶坐下,容姝轻轻一笑,在平庸的面容上冷漠不似作假,柔色的目光看向南暮泽:“民女虽是应王爷之邀而来,但王爷日理万机,民女怎可因区区小事叨扰王爷?若是这般不顾大局,便是民女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