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里克要塞的城墙上,唐萨尔和阿尔芬正俯视着城外正在忙碌的席尔希军士兵。数百名士兵顶着午后的太阳,收拾着七扭八歪地倒在城门前的莫什盖尔士兵的尸体。
刚刚,就如同布吕歇尔侯爵所预料的那样,莫什盖尔军为了给自家的主帅和战斧堡的百姓报仇,展开了对克里克要塞的大规模围攻。
莫什盖尔军没有继续贯彻格维森公爵生前制定的不强攻要塞的作战方针,而是在战斗一开始便在投石车和各类法术的掩护下,派遣了大量的士兵登城作战。
而那些普通的莫什盖尔士兵似乎也杀红了眼,他们不顾前面的战友或被推下城墙,或被一剑穿心的惨状,仍然一个个都奋不顾身地沿着搭在克里克要塞城墙上的云梯向上攀登。
被这样的残酷氛围所感染,守城的席尔希士兵也在阿尔芬和唐萨尔等人的指挥下浴血奋战。而克里克要塞确实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各类防御设施如投石机、箭塔、落石等等一应俱。在这些设施的帮助和席尔希士兵们的拼杀下,他们成功地击退了莫什盖尔军的疯狂进攻。
“很久没见过莫什盖尔军这么不要命的攻势了。”阿尔芬望着城下的尸体说道。
“我一直以为莫什盖尔军是那种没有胜算就不会动手的类型呢,这次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唐萨尔吐了一口气说。这次的防御战,他的任务是率领部队在城墙上狙击登上来的敌军。虽然没有出城作战的机会,但也算是奋勇杀敌了。
“没有胜算就不出手的是格维森公爵的方阵,他是那种爱兵如子的主帅,也因此他在莫什盖尔军中的威望非常高。”阿尔芬说。
“……怪不得莫什盖尔士兵们都像不要命一样一边喊着报仇一边往城墙上冲呢。”唐萨尔说,他甚至有些同情这些士兵了。“尸体大概有多少?”
“我军损失并不大,主要还是敌军阵亡的士兵。”阿尔芬看着城下,“目测来看,莫什盖尔军的尸体至少有五千,需要尽快收拾掉才行。”
如果任由尸体露天堆放,会导致产生疫病,对克里克要塞的防御产生不利影响,因此必须将尸体都集中起来埋掉。
“你觉得,莫什盖尔军还会组织这种大规模的进攻吗?”唐萨尔转头问阿尔芬。
“难说,”阿尔芬沉吟着回答,“如果从纯军事角度分析,他们这次攻击都是不应该的。用血肉之躯来强攻克里克要塞,这是明摆着会造成大量伤亡的战术。不过,他们现在已经为了报仇而失去理智了,所以不管干出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唉……看来战争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了。”唐萨尔皱着眉说。
其实,他担心的并不是战场的局势。从几次双方的作战来看,席尔希军虽然不能说面处于上风,但也决不落于劣势。唐萨尔所叹息的,是自己追寻穿越回自己世界线索的事,又要往后拖了。
本来他想的挺好,在双方签订了停战协议后就和阿尔芬提出退役的申请,自己已经按照最开始阿尔芬所说的,通过数场漂亮的胜仗帮助他的父亲布吕歇尔侯爵取得了席尔希军西线部队的主导权。他完成了当初两人之间的约定,现在也落到阿尔芬去实现放自己离开的诺言了。
然后,离开军队的唐萨尔就可以和伊冯娜一起回到王都,前往圣沃尔勒学院去找她口中的那个古法术专家,进一步了解那个能够让自己穿越回去的法术了。
可是,所有的计划都被那突如其来的战斧堡事件所打断了。
现在,双方间的停战已经不可能,而且看这个样子,莫什盖尔军很有可能会发动进一步的报复性攻击。在这样的时候,唐萨尔实在无法将自己想要离开军队这件事跟阿尔芬说出口。
当然,就算是唐萨尔自己离开了军队,想必伊冯娜也无法离开,她毕竟是助战法师小队的队长。
所以从目前来看,唐萨尔只能是暂时乖乖地待在克里克要塞,然后静观局势的变化了。
而这一等,时间就又过去了半个多月。
在这期间,不知道是真的意识到靠强攻无法逾越克里克要塞那高耸的城墙,还是上次的攻城战确实让莫什盖尔军元气大伤,总而言之他们没有再发动过向克里克要塞的任何进攻。
不过守城的席尔希士兵则丝毫不敢懈怠,他们在布吕歇尔侯爵的命令下,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而他们自己经过之前的奋战,也已经意识到报仇心切的莫什盖尔军会有多么不要命,因此其实不需要长官过多的嘱咐,他们也知道需要随时防范着敌军的进攻。
自从蒂芬达尔侯爵在战斧堡阵亡后,布吕歇尔侯爵的幕僚们就集体转移到了迪特里希公爵的总指挥所去进行军事会议。也许迪特里希公爵也是希望能多一点人在场,才不会显得特别冷清吧。
“莫什盖尔军有什么新的动向吗?”迪特里希公爵问道。
在战斧堡事件后,迪特里希公爵一直都在密切地关注着莫什盖尔军的情况,每天他都会派出大量的斥候不间断地传递回前方的信息。
“敌军还没有新的动作,似乎短期内不会再次向我方发动攻击了。”布吕歇尔侯爵回答道。
他们两人围在地图前面,注视着代表战斧堡的那个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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