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礼乐声中,朱高炽带领朱高煦、朱瞻基,以及杨士奇、孝陵卫指挥使、太常寺官员等陪祭人员,庄严地行祭拜礼。

礼仪结束后,朱高炽携朱高煦、朱瞻基走出享殿大门。

朱高煦对朱高炽道:“皇兄,爷爷奶奶拜也拜过了。高煦这一去乐安藩地,不知何时方能再来祭扫。你我兄弟不如一道登上方城,朝着爷爷奶奶玄宫所在的宝顶再拜上一拜吧。”

朱高炽犹豫了一下,把身体重心移到那条健康的腿上。

“怎么?皇兄不方便?不方便你就先回吧。高煦独自去谒拜。”朱高煦将了哥哥一军。

“谁说你大哥不方便,敬祖大事岂能二弟一人?咱们走!”

朱瞻基道:“此等事爹爹不好强努。还是让孩儿代劳吧。”

“你爹能行!”朱高炽边说边拔腿向方城走去。

方城的五十四级台阶颇为陡峭。朱高炽走在最前面,他身体肥胖,一只脚跛足,爬台阶十分吃力,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为了显示自己能行,他还甩开了侍卫的搀扶。

朱高煦跟在兄长身后。他的后面则是年轻的朱瞻基。

“皇兄,行吗?”朱高煦故意问。“不行你就算了。”

“你大哥没问题。”朱高炽头也不回。

正说着,他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幸亏两旁的侍卫手疾眼快,将他扶住。

“前人失跌,后人知警!”朱高煦的风凉话张口就来。

跟在他身后的朱瞻基快步跟上。

“更有后人知警也!”

朱高煦回过头,发现说话的是英气勃勃的侄子,不禁失色。

跟在一旁的朱恒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蔡信家里,饭也吃得差不多了,大家都已显露出疲态。

蔡思诚咳嗽了两声。

侍立在一旁的云儿见状上前,给他轻轻拍背。

蔡信会意。“大哥乏了,明日还要启程,今晚就到这儿吧。大哥早些歇息。”

“是啊,是该歇息了,”蔡思诚道。“不然我的哮喘又要犯了。对了,丫头呢?她怎么还在前面的药铺磨蹭?”

周文铭站起身:“师父稍侯,我去喊师妹回来。”说罢推门出屋。

蔡信望着房门关上,然后说:“大哥,你这一走,芹儿就留给了我,小弟肩上的责任重啊。”

“把她交给你,大哥最放心。你我本家兄弟,我的闺女就是你的闺女嘛。”

“话是这么说,可是芹儿大了,儿女之事总是要考虑的。大哥可给她许下了婆家?”

“上蹿下跳像个猢狲,谁敢要她?”蔡思诚转向身后的侍女云儿。“我的话对不对,云儿?”

“老爷的话不对,小姐好容貌,好心性,谁娶到她是谁修了八辈子福气!”云儿道。

“云儿说的是实话。”蔡信道。

“哈哈哈哈!”蔡思诚笑道。“你们可别当着她的面说这话啊,那她就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大哥言过了,芹儿可不是那种轻飘飘的女孩子。对了,我看文铭对芹儿就很有些意思。”

蔡思诚的表情严肃起来:“文铭从小没爹娘,在我家长大,他与芹儿青梅竹马,情同兄妹。”

“大哥就没想过让他俩的关系再进一步吗?”蔡信问。

“想是想过。尤其她娘,把文铭当儿子看。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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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家的三个闺女都早早出了阁,唯独剩下芹儿这个宝贝疙瘩,我与你嫂子已是暮年,你嫂子就想找个上门女婿,日后好给我俩养老送终。从这一点上说,她很中意文铭。”

“既然嫂子有这个意思,文铭又那么得意芹儿,何不成他们两个呢?”蔡信顺水推舟。

蔡思诚叹了口气:“可这丫头性子倔啊。我早看出来了,她非要挑个自己中意的不成。你也知道,她二姐就是我们给她找下的‘好人家’,嫁过去后在婆家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前车之鉴啊,我不想让芹儿步她二姐的覆辙。”

“莫非芹儿不中意文铭吗?”蔡信问。“文铭手艺好,人踏实,依我看,他也算是个难得的佳婿。”

“文铭确实是个好小伙,”蔡思诚道。“这一点有目共睹。可我也看得出,芹儿对他并没那层意思,她只是把他当哥哥。”

蔡夫人插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要不要我们从中撮合撮合?”

“算了,顺其自然吧。”蔡思诚答道。

祭拜过孝陵的朱高炽与朱高煦在神道外作别。

朱高炽对朱高煦道:“二弟,高炽三天后就要前往北京督建新皇宫去了,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

朱高煦道:“高煦回去后准备准备,半月后也要赴乐安就藩。”

“二弟珍重!”

朱高煦拱拱手:“彼此彼此!”言罢上了车辇。

朱高炽目送朱高煦的仪仗队伍远去。

朱瞻基与杨士奇站在他身后。

朱瞻基仍感不平,对杨士奇发牢骚:“我这个二叔也太张狂了,故意拿我爹出丑。父王贵为储君,颜面何存?也不知道还他以颜色!”

“太子爷这是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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