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功名论,几与卫霍同。’”权妃对答得体,她虽为外邦女子,对中土文化竟也通古博今。

“说的好!”朱棣夸赞。“王昭君一个弱女子,她对安邦定国的贡献,却绝不亚于大将军卫青、霍去病。”他转向黄俨。“你要照顾好她们的起居饮食。她们若是有谁日子过得不顺心,在梳妆台前顾影自怜,朕拿你是问!”

“奴婢定当尽心尽力!”黄俨躬身。

朱棣又看了权妃一眼,转身离去。

众妃嫔齐声:“臣妾恭送陛下!”

她们一直等到朱棣的背影消失,才敢开口说话。

第一句话是任妃对权妃说的:“恭喜姐姐!”

“恭喜我什么?”权妃明知故问。

“你太厉害了,一下子就被皇帝注意上了!你就等着侍寝吧!”任妃的口气中满是艳羡。

李昭仪和崔美人也纷纷笑着附和:“是啊,是啊,姐姐等着侍寝吧!”

一旁的吕婕妤脸上流露出嫉妒的神情。

当日晚膳后,永乐帝朱棣在乾清宫中埋头批奏折,他是一位勤政的君主。

黄俨躬身走进,呈上放有各宫妃嫔名牌的玉碟。这玉碟本应晚膳时由敬事房太监呈给皇帝,请皇帝选择当晚让哪一位妃嫔侍寝。只因今日晚膳朱棣叫来了太子,敬事房太监没机会上前,摸透了皇帝心思的黄俨便趁机越俎代庖,这会儿亲自把玉碟呈了上来。

“皇上,今晚这牌子还用翻吗?”黄俨一脸诡笑。

朱棣放下奏折。“诡东西,明知故问啊?”

“奴婢让敬事房把她给您接来?”

“不,头一回,朕亲自过去。”

黄俨朝外高喊:“摆-驾-永-宁-宫!”

几名太监抬着朱棣的步辇向权妃所在的永宁宫走去。

黄俨跟在步辇一侧。

永宁宫隐隐传来呜咽的箫声,吹的是《桃花渡》,穿云裂石,如泣如诉。

朱棣的脸上浮现出渴望的神色。

黄俨悄声吩咐长随小德子:“快,去永宁宫通报一声!”

小德子拔腿跑开。

永宁宫中,权妃在专心致志地吹箫。一名宫女忙不迭地跑进来。

权妃放下玉箫。“毛手毛脚的,慌什么慌?”

“娘娘,黄公公派人传话,皇上来永宁宫了,马上就到!快准备准备吧!”宫女上气不接下气。

权妃微微一笑。

正说着,外边传来黄俨的喊声:“皇-上-驾-到!”

权妃起身相迎。

朱棣快步走进。权妃屈膝行礼:“臣妾权氏恭迎圣驾!”

朱棣爱怜地看着她。

“请允臣妾为陛下更衣。”权妃恭恭敬敬地为朱棣脱下披风。

朱棣在椅子上坐下。

宫女端上一碗银耳莲子羹。“这是娘娘亲手熬的银耳莲子羹,陛下请慢用。”

宫女退下。

……

次日清晨,日光微熹。

朱棣和权妃仍躺在永宁宫寝宫的床上。

权妃轻轻推了推朱棣:“皇上,天都亮了,该起了,不然会误了早朝。”

朱棣翻过身来,面对权妃,搂住她。“朕真想就这么永远地躺在你身边。”

“臣妾也想就这么永远地伺候着皇上。可皇上是万民的君父,臣妾不敢独占。天下社稷才是皇上应该念兹在兹,时时挂在心上的。”

“你真懂事。知道吗,自从去年七月朕的皇后崩逝,朕第一次又有了这样的感觉。”

“什么样的感觉?”权妃故意问。

“家的感觉,做男人的感觉。”

“臣妾有罪。”

“你何罪之有?”

“臣妾勾起了陛下的伤心事,让陛下想起了仁孝文皇后。”

“你温柔体贴,懂朕的心思。在这一点上,你很像徐皇后。”朱棣由衷地说。

“臣妾知道,仁孝文皇后是陛下的挚爱,她无论是德,还是才,都是天下第一的,臣妾无法望皇后的项背。”

“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你很明事理,”他想了想。“后宫事务繁杂,王贵妃一个人忙不过来,从今往后,后宫的事,你就协助她一起主持了吧。”

“臣妾不敢。”

“有何不敢?”

“臣妾初来乍到,不懂宫中规矩,如何服众?”

“规矩可以慢慢学。至于服众嘛,有朕给你做主,谁敢不服?此事就这么定了!朕封你为贤妃。”

“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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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确实时辰不早了,朕真的该去上早朝了。”

权妃起身:“臣妾为陛下穿衣。”

韦兴继续讲道:“自此以后,权贤妃力压群芳,真个是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啊。”

朱恒插话:“听说宁王还专为此写了一首《宫词》呢,感慨道:‘忽闻天外玉箫声,花下听来独自行。三十六宫秋一色,不知何处月偏明。’”宫中的八卦,朱恒也能如数家珍。

朱高煦笑道:“是有这么档子事,十七叔够酸!”

“臣倒是觉得很有几分白乐天《长恨歌》的意境。”朱恒品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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