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带下去吧!”
朱高燧哭喊:“父皇!”
朱高炽朝朱高燧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走!”
李童轻声对朱高燧道:“殿下,跟咱家走吧,有啥话都等万岁爷气消了再说。”
朱高燧不情愿地站起身,弓背缩首地跟随李童走出乾清宫。
朱高炽劝慰父亲:“父皇,您病体尚未痊愈,不宜如此动怒。”
“这个孽障竟然干出了这等伤天害理的恶事,”朱棣连连摇头。“往日朕最疼的就是他,他却如此忤逆!你说朕怎能不寒心?”
朱高炽道:“儿臣去过诏狱,锦衣卫北镇抚司已经严刑审讯过涉案人犯,他们众口一词,都说三弟不知情。”
“这话你信?”
“儿臣信。三弟胆子再大,再顽劣,也断不敢谋反,更不会生出谋害父皇的念头。儿臣以为,定是有人在借机报仇。”
“报仇?”朱棣警觉起来。
“都知监那个要给父皇下毒的小德子,父皇知不知道他的底细?”
“什么底细?”
“父皇还记得金凤吧?”
“金凤?”朱棣想了想。“哦,想起来了,二吕案中被朕亲手活剐了的那个宫女。她与小德子有关系吗?”
“小德子就是她的菜户。”
朱棣低下头,倒吸一口凉气。“冤冤相报啊!”
朱高炽道:“小德子记恨父皇,想给他的对食报仇。这么一解释,事情就通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些谋反的军官,都是高燧的部下啊,他们还起草出了一个传位与高燧的伪诏!”朱棣仍然没有完被说服。
朱高炽道:“儿臣仔细盘问了三弟的长史赵亨道。他说,这些事确实是下面的人瞒着三弟偷偷干的。父皇您想啊,领头的孟贤,他的妹子是三弟的宠妾,倘若一旦阴谋得逞,那孟贤不就成国舅爷了吗,他当然要豁出命去攒这个局,于是便与小德子等内外勾结在了一起。”
朱棣低头沉思。
朱高炽继续说:“赵亨道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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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派在三弟身边的人,对您忠心耿耿,他一直在替您看着三弟。既然他说三弟不知情,三弟应该就是不知情了。父皇也清楚,高燧尽管自小调皮任性,可他对父皇的感情却是真挚的,深厚的。说一千道一万,反正儿臣不相信三弟会参与这场阴谋。”
“朕其实也不太相信高燧会干出这等悖逆人伦之事。可是,他一向耳朵根子软,若是有人撺掇,就不好说了。”朱棣又思索了一会儿。“你觉得高煦会不会也搅和了进来?”
“二弟?不会不会,他肯定不会。二弟远在乐安,这次抓捕到的人犯中没有一个乐安方面的人。儿臣相信,他对此案绝不知情。”
“但愿你没说错,”朱棣叹了口气。“你的这两个弟弟一向与你作对,你却处处袒护他们,替他们说话。高炽,朕没看错你!”
“儿臣是他们的大哥,理应身为表率,善待两个弟弟。前些时日父皇在病榻上还教导儿臣和三弟呢,要兄友弟恭。”
“好了,此事朕再仔细想想。”
“父皇明鉴!”
“你下去吧,朕想独自静一静。”
朱高炽施礼:“儿臣祝愿父皇龙体早日康健!”
朱棣摆摆手。朱高炽退下。
※
赵王朱高燧被禁闭在了皇宫西安门一间陈设简单的囚室里。
他闷闷地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发着呆。
门开了,太子朱高炽走进。
朱高燧慌忙站起:“大哥!”
“坐下吧,三弟。”朱高炽扶朱高燧坐回椅子,自己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
朱高燧哭腔哭调地说:“大哥,你一定要救救高燧!你三弟这回真是被冤枉的啊!”
朱高炽道:“大哥相信你是冤枉的。可是,你的部下搞出了捅破天的事情,你怎么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呢?”
“是高燧糊涂,太放纵他们了。”
“岂止是放纵,你调兵的虎符都落到了孟贤的手里!”
朱高燧大吃一惊:“不会呀,虎符一直锁在高燧的书房里,从未交给过任何人。”
“已有人揭发,你的宠姬燕燕把虎符偷偷做成了模子,给了孟贤。”
“有这等事?!”朱高燧惊得合不拢嘴。
“大哥问你,这燕燕究竟是什么来路?”
朱高燧低下了头。
“说呀,此事关系重大!”
朱高燧嗫嚅着:“她是二哥送给高燧的一个舞姬。”
“怎么,这个案子与高煦也有关连?”
“这个高燧就不清楚了。”
“还好,燕燕已经自杀了。”
朱高燧张口结舌。
“她的事就不要跟任何人说起了,”朱高炽叮嘱。“不然,会越扯越乱。”
“小弟明白。”
“记取教训吧!”
“大哥,你说这回父皇会如何处罚高燧?他会不会动了杀机,或者废了高燧?”朱高燧心存恐惧。
“父皇很生气,不过你也清楚,父皇的愤怒是雷霆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俗话说,虎毒不食子,父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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