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蒯祥叹了口气:“为了前程不要命,只好自求多福吧。”

陆祥第二天便来蒯祥家登门造访。

蒯祥把他迎进屋。“景祥兄请坐,我给你沏杯茶。”

“不必了,廷瑞兄。我来是告诉你我与家兄商量的结果,说完就走。”

“你们已经商量过了?”

“商量过了。”陆家兄弟显然对蒯祥的提议很上心。

“怎样?”

“我大哥说周所丞为人厚道,手艺又没得说,与我家小妹是天作之合。”陆祥道。

“太好了!”蒯祥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不过,你们兄弟也得征求一下令妹的意见吧?毕竟要嫁人的是她。”

“陆家家门不幸,父母早逝,长兄如父,这件事我们兄弟两个完做的了主。况且我家小妹去过一趟天寿山,周所丞东跑西颠地陪着她,我早就看出他俩很投缘。舍妹回家后念叨了好几日,说周大哥真性情,待人掏心掏肺。所以她那边不在话下。再说了,你大概还没征求过你师兄的意见吧?等你问过他,他真同意了,咱们再纳吉合八字,若是一切都没问题了,我再跟舍妹讲,到时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还是你们想的周到。是得先问问我师兄,不然的话,万一不合适,婉儿姑娘多尴尬呀。”

“好,那就这样吧,”陆祥道。“我们听你的信儿。”

郑和坐在内官监公廨中看文牍。

一名小长随走进:“大人,王振求见。”

郑和放下文牍。“带他进来吧。”

片刻后,小长随引领王振走进衙署。二十八岁的王振高高的个子,也算一表人才,只是走路一瘸一拐,拉着胯。

“王振拜见总管大人!”他向郑和施礼。

“终于想好啦?”郑和问。

“想好了。”

“不后悔?”

“绝不后悔!”

“那好吧,”郑和转向小长随。“带他去净身房吧。”

“大人,不必了。”王振道。

郑和诧异:“告示中不是早有明文,咱家也与你当面讲过,进宫的条件之一就是先净身?”

“王振已经私白。”

郑和吃了一惊。“你已经私白了?谁给你私白的?”

“小刀刘。”

“哦,那位民间的净身师傅呀。行啊你,置之死地而后生,有股子狠劲儿!咱家问问你,倘若你净了身,这个岗位最终没录用你,那你可咋办?”

“王振净了身,就是宫里的人了。这个岗位不录用王振,王振仍然是宫里的人。教不了女官,还可以干别的,哪怕是做杂役。”

“破釜沉舟,你这是志在必得啊!”

“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皇上!”

“忠心可嘉!”郑和的口气不无讥讽,他吩咐小长随:“带他去验验身。”

“喏!”小长随故作恭敬地转向王振。“请吧,王貂寺?”

所谓貂寺,是古代对有地位的太监的敬称,那时大太监的帽子以貂尾为饰。小长随这样称呼他,明显有戏谑的意思。

王振随小长随走出。

过了一会儿,小长随返回。“大人,验过了。”

“怎样?”

“干干净净。”

“怪不得自从上回露了个面,这么久才再来,原来是办这事去了。”郑和终于明白。“好吧,你带他找个地方歇息去吧。”

“录用他吗?”

“录用了。咱家知会皇上一声,备个案。等他身子调养好了,就让他进宫履职。”

“喏!”小长随退下。

“让蒯祥给说着了,这个王振,真是个狠角色!”郑和自语道。

蔡信在积庆坊的住处是一个四合院宅子,比顺承门那个前店后场的旧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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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明显宽敞很多。

蔡信夫妇在堂屋中接待前来拜访的蒯祥。

蒯祥开门见山:“蒯祥今日前来,想与师叔说件事。”

“什么事?廷瑞你说。”蔡信道。

“我师兄的婚姻大事。”

“是啊,你和芹儿走到了一起,你师兄有些郁闷。他的婚姻大事是得考虑着了。怎么,你有啥想法吗?”

“师叔记得婉儿姑娘吗?”蒯祥问。

“当然记得,陆祥的妹子,来过天寿山工地。你师兄还陪着她到处玩呢。”

“蒯祥觉得这个婉儿姑娘与我师兄挺般配的。”

蔡信想了想,道:“婉儿姑娘的确不错,眉眼有几分像芹儿,性情也温婉如玉,人如其名啊。怎么,你想给他俩说和说和?”

“蒯祥已经问过了陆祥,他和他兄长陆贤都认可我师兄。接下来就看师兄的了。”

“那你还不赶紧和他说去?”

“蒯祥想来想去,总觉着由我出面做这个媒,不太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

“我师兄早前喜欢芹儿。如今芹儿与我定了终身,我再去给他保媒拉纤,就好像是要以此来补偿他似的。师兄那个倔脾气,我担心会产生误会,至少他脸面上有可能挂不住。”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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