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信对陆家兄弟道:“不好意思啊,二位,文铭喝多了,平时说顺了嘴,一不留神就秃噜了。我替他给你们赔个不是,二位别在意啊!”
陆贤道:“不敢当,蔡大人。我们哥俩倒没啥,只是进了洞房周所丞别再不着调,继续瞎叫,委屈了我家小妹。”
蔡信道:“那不会。来,我们喝酒,喝酒!”
此时他也只能以酒遮脸,掩饰尴尬。
大家端起酒杯。
※
洞房里的墙上贴着大红喜字,窗花是一对交颈鸳鸯,床上整齐地铺着红缎被盖。
陆婉端坐在一把椅子上,头上仍蒙着红盖头。
秋红陪在一旁。
已是傍晚,洞房里有些昏暗。
秋红道:“该掌灯了,我把红烛给点上吧?”
陆婉:“嗯。”
秋红点燃红烛,洞房立刻沐浴在红色的烛光中,充满了喜庆。
“真好看!”秋红道。“嫂子你掀起盖头看一眼呀!”
“不用了,隔着盖头也看得见。”陆婉低声道。
新郎总不露面,秋红不免有些心急。“都快两个时辰了,新郎怎么还不来?这些客人也真是的,酒腻子,喝起来没完没了,也不体谅体谅咱这里望穿秋水的新娘子!”
陆婉道:“没事的,秋红,大家都是文铭平日里最要好的工友,难得的大喜日子,就让他们都尽兴呗。”
“嫂子,你的脾气可真好!嫂子一定累了吧?把盖头揭下来歇会儿呗?”
“不成,这盖头必须由夫君给我揭,而且还得是用双钩子称杆揭,这样才会天官赐福,婚姻和美呢!”
“那秋红给你倒杯水吧,嫂子。”
“不用,我一点儿都不渴。”
这时,门外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秋红忙说:“新郎官来了!”
陆婉坐直了身体。
门开了,蒯祥架着烂醉的周文铭走进洞房。
秋红迎上前去:“怎么醉成了这样?”
蒯祥道:“搭把手,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去。”
秋红架住周文铭的另一条胳膊,与蒯祥一起,把他扶到婚床上,将他放平,打开被子,盖在他身上。
周文铭一把抓住秋红的手。“芹儿,别走!”
秋红慌忙把手抽回。“周大哥,你喝多了!”
蒯祥朝秋红使了个眼色。“你先到边上去吧。”
秋红向后退去。
蒯祥把枕头垫在师兄头底下时,一滴泪珠顺着周文铭的眼角流下。
蒯祥道:“师兄,好好歇着吧!”
陆婉凑到床前,她已经自己除去了盖头。
“他大兄弟,我来吧!”她对蒯祥道。
“好吧,嫂子,我师兄今儿个高兴,多喝了些,你别在意啊!”
“我不在意。你走吧,文铭不会有事的,我回头给他泡杯热茶,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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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酒。”
“好,那蒯祥就走了。”
“谢谢你!走吧!”
蒯祥转身,与秋红一起离开了洞房。
……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新房。
和衣躺在婚床上的周文铭伸了个懒腰。
陆婉把脸盆端到床边。“相公,你醒啦?”
“我这是在哪儿啊?”周文铭仍有些糊涂。
“在自个儿家里呀!我们成亲了。怎么,你都想不起来啦?”
周文铭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昨儿个喝的太多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给忘到爪哇国里去了。”
陆婉扶他下床,从脸盆里拧出一条热手巾,递给他。
“相公,擦把脸吧。”
周文铭一边擦脸,一边寻思。
“昨晚我没说什么不得体的话吧?”
“你什么都没说。你师弟把你送回来,你就人事不省地倒下了,搬也搬不动你。不过你倒是夜里起来过一次。”
“起来做什么了?”
“吐呗,吐得昏天黑地。给你收拾干净了,想帮你宽衣吧,你也不让。”
“对不住了啊,娘子!”周文铭不好意思。
“没关系,谁让我们是夫妻呢!”
门口传来敲门声。
“起来了吗,大哥大嫂?”秋红的声音。
陆婉道:“秋红啊,进来吧!”
门开了,秋红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热腾腾的早点。
“秋红妹妹,昨晚你没走啊?”陆婉问。
“周大哥醉得厉害,蒯大哥就让秋红留了下来,万一有啥事,也好照应着。昨晚我就睡在了隔壁,今儿个一早,到街上买了些早点,给你们送来。周大哥昨儿个光喝酒了,没吃啥东西,肚子里空着,赶紧垫吧点儿。”
周文铭望着秋红。他隐约记起自己拉她的手,叫她芹儿,不由脸红了。
陆婉道:“秋红妹妹一起吃点儿吧。”
“不了,秋红吃过了。你俩先吃着,秋红就在隔壁,有事招呼一声,我就过来。”
“谢谢你了啊,秋红妹妹!”
“别客气,嫂子!”秋红转身出屋。
周文铭定定地望着陆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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