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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浪在东厂的刑讯室中受审。他被捆在刑柱上,浑身是血。

厂公舒良声嘶力竭地问:“太上皇把金刀给你,是何用意?从速招来1

阮浪作答:“你问那柄金刀?说过一百遍了,咱家六十大寿,金刀是太上皇赏赐给咱家的寿礼。”

“你为何又将金刀转给了皇城使王瑶?”

“王瑶是咱家的门下,他对金刀爱不释手,既然他喜欢,咱家将它转赠与他,有毛病吗?”

舒良诈道:“王瑶已供认,你给他金刀,是让他以此来传递消息。你们传递的是什么消息?传递给谁?是不是太上皇那些心怀不轨的旧臣?”

“胡说!咱家不相信王瑶会说出此等昏话!咱家可以随时与他对质,与任何人对质。传递消息,纯属无中生有1

“你想对质?好啊!请卢大人进来1

一名番役将卢忠领进刑讯室。

“卢大人,你来作证,是不是王瑶告诉你,金刀是尚方宝剑?”舒良问。

“王瑶确实说过此话。”卢忠回答。

阮浪怒斥:“卢忠!你信口雌黄!何来尚方宝剑?你把王瑶叫来,我有话问他1

卢忠面露愧色,但仍硬着头皮:“阮公公,鸡蛋碰不过石头,你就招了吧。只要你说出实情,尚能保全一命。”

“呸!卖友求荣的东西!你们要杀就杀,子虚乌有之事,我阮浪岂能胡乱承认?咱家知道你们想让咱家说什么,咱家告诉你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阮浪绝不诬攀任何人1

舒良道:“老东西骨头还挺硬,给我继续用刑1

一名番役从火炉中拎出一支红通通的烙铁,摁在阮浪的胸口上。一阵青烟,阮浪惨叫一声,昏厥了过去。

景泰帝朱祁钰在乾清宫召见舒良和高平。

朱祁钰问:“那两个太监招供了吗?”

舒良奏答:“回皇上的话,眼下还没招。”

“你们就不能上些手段吗?”

“手段没少上,可他们皆一口咬定,太上皇是清白的。”

朱祁钰道:“朕不管你们怎么做,反正一定要让他们承认,太上皇在联络外臣,图谋复辟!这回,朕要就此机会,将他一并解决掉1

“喏1

高平奏道:“陛下,奴婢说句该说不该说的话。”

“你说。”

“南宫虽有锦衣卫严加把守,可那里的大树太多了,若是藏匿个把人,还真不易发现。”

朱祁钰警觉起来。“还有这等疏漏?这可不成,南宫的视野一定要无死角1

“奴婢倒是有个主意。”高平奏道。

“说。”

“索性把南宫的大树全都伐掉,院子外的和院子内的,统统砍光,这样一来,就一览无遗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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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法子不错,”朱祁钰点头称善。“明日你就带工人去南宫,把树砍光1

“遵旨!还有,陛下,大门也堵上吧?省得里外之人串来串去。”

“堵大门?”

“对啊,大门的锁孔灌上铅,把太上皇他们圈在里边,一律不许进出。内外勾结便可以彻底杜绝了。”

朱祁钰思忖,让他在里边慢慢烂掉……

高平继续奏言:“至于日常用品,陛下不必顾虑,大门上开个洞,就可以送些东西啥的了。”

“你小子,歪点子就是多。依你1

“奴婢领旨1

朱祁钰指示舒良:“你们东厂还要对阮浪和王瑶加紧审讯。朕不管你们用啥法子,反正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逼出口供来1

“舒良这就带卢忠再去东厂,”舒良领命。“对他们展开攻心之战,各个击破1

朱祁镇和钱皇后在南宫的花园中散步。钱皇后拄着拐杖。

他俩来到大梧桐树下。

朱祁镇道:“皇后,你腿脚不好,我们在此坐会儿吧。”

“好埃上皇请1

朱祁镇在茶几旁坐下,钱皇后也跟着坐下。

“阮浪被东厂带走,也不知怎样了。”朱祁镇沉默了一会儿后,忧心忡忡地说。

“东厂为何要抓他?”钱皇后问。

“具体原因还不清楚。不过,一定是朕连累了他。”

“皇帝还不肯放过上皇?”

“是啊,看来他是打算穷治到底了。朕没料到,他的心胸竟如此狭小1

“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量。”钱皇后感慨。

正说着,尚衣监太监高平和东厂掌刑千户王诚领着一帮东厂番役、锦衣卫校尉,以及一群工匠,走了过来。工匠当中有蒯钢。

蒯钢快步上前,在朱祁镇面前跪下。“上皇!蒯钢给上皇请安1

“蒯钢?”朱祁镇又惊又喜。“哎呀,回来这么久了,朕还是头一次见到你。你好吗?”

“微臣很好,回来后便回了营缮司效力。”

“你们这么些人来南宫,要做什么?”朱祁镇问。

蒯钢满脸通红,眼含泪水。“微臣对不住上皇1他连连叩首。

“这是干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朱祁镇道。

高平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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