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虚,海内困穷;不孝,不悌,不仁,不义;臭名昭著,神人共愤,上天震怒,屡次降下预兆;郕戾王不知反省,拒绝进谏,文过饰非,造孽变本加厉。”朱祁镇一口气数落着。压在心底八年的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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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与愤怒,如同地表下的火山一般趁此机会迸发了出来。他要尽可能地恶心自己的弟弟,这位不让自己好好过日子的前朝皇帝。

“陛下请恕臣无能,这样的诏书臣写不来。”商辂直言。

“为何写不来?”朱祁镇不悦。“你不是连中三元的大才子吗?”

商辂奏答:“臣以为郕戾王再有千般错,他也曾临危受命,削平惑乱,率领军民,打退了瓦剌铁骑,保卫了北/京城。景泰的这八年,百姓也基本上安居乐业。所以,贬损过头之语,臣确实无法违心下笔。”

朱祁镇震怒:“你……1

石亨趁机奏道:“商辂在景泰朝就曾迎合郕戾王,积极易立太子,如今又不肯按照陛下的意思在废除景泰皇帝号的诏书中谴责郕戾王,罪加一等!臣请陛下治其抗旨之罪1

他早就对这些号称清流的文臣看不上眼,是时候杀一杀他们的威风了。

商辂跪伏在地:“臣有罪,恳乞陛下责罚1

朱祁镇:“来人1

殿前武士上前。

朱祁镇:“将他收入诏狱,交都察院论罪1

商辂叩首:“臣商辂谢主隆恩1

殿前武士将商辂押走。

朱祁镇气犹未平:“这个商辂,亏他还是朕在正统十年亲取的士子呢,太让朕寒心了1

徐有贞奏道:“臣恳请陛下息怒!陛下不必为这等忘恩负义之徒动肝火。”

朱祁镇道:“好吧,朕不与他一般见识。还说诏书,这道诏书就由徐爱卿来起草吧1

“遵旨!臣一定按照陛下所示,对郕戾王的罪行痛加谴责,昭告天下1

朱祁镇的火气稍稍舒缓了些,道:“再来议议郕戾王的后事吧。既然他不是皇帝,按照规制,就不可葬入天寿山的陵寝了。”

徐有贞奏道:“臣建议,以亲王礼,葬于京西金山口。”

京西金山口是太宗以来夭折的皇子、公主,以及妃嫔的墓葬地。

朱祁镇:“准奏,郕戾王以亲王礼葬京西金山口。”

“郕戾王葬金山口,要不要废后汪氏为他殉葬?”徐有贞又提出了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

“这个么……”朱祁镇暗自思忖,汪氏曾经护过朕的深儿,为此还丢了皇后之位。不能对她落井下石!

他回复徐有贞道:“汪氏育有两个女儿,就不要让她殉葬了。郕戾王生前不是很宠爱他的唐贵妃吗?就让唐氏去地下伴着他吧1

“遵旨1

自从于谦遇害,蒯祥便一直情绪低沉。

这天蒯家全家人在饭厅里吃晚饭,蒯祥呆呆地坐着,筷子一动不动。

蔡小芹劝丈夫:“你总不吃饭,身体也受不了啊!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于大人已经走了这么些天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日子总还要过下去呀1

蒯祥道:“所幸廷益的尸首已被人悄悄收殓了。”

“谁如此胆大?”

“不知道,忠义之士总还是有的。”

“那你为何还满腹心事呢?”小芹问。

蒯祥道:“已经有消息了,廷益的公子于冕、儿媳邵氏、养子于康,都要发配至龙门戍边。”

蒯义问:“龙门在哪儿?”

蒯钢道:“宣化以北的苦寒之地。此外,朱骥和璚英也要被贬至威远卫戍边。”

“威远卫?”蒯义问。“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蒯钢道:“山西朔州,杀虎口听说过吧?”

蒯义道:“听说过,与蒙元对峙的军事要塞,一向战事不绝。”

“杀虎口就属威远卫。”蒯钢道。

“到这两个地方戍边,那他们可都有罪受了1蒯义忧虑地说。

蒯祥问蒯钢:“大郎,你知道他们何时动身吗?”

“都在后日。”

“爹得去送送他们。”蒯祥道。

小芹道:“你一个朝堂大臣,去送配军,终归不妥。还是我替你去送他们吧。”

蒯钢道:“孩儿也一起去送景瞻哥哥,送朱大人。”

蒯义道:“大哥你也是公门中人,如今已做到了锦衣卫千户,一样不宜出面。送行的事,我陪娘去。”

“那怎么行?”蒯钢道。“景瞻哥哥自不必说,父一辈子一辈的交情。即便朱骥大人,那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待我不薄,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送送他们1

蒯祥对蒯钢道:“你弟弟说的对,你身居要津职位,要懂得避嫌。你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就是报答朱大人了,不必逞这一时之快。”

小凤一直在照顾七岁的儿子蒯旋吃饭,此时她放下筷子,转向蒯钢。“还是听爹的吧。有娘和二郎去,已经意思到了。”

蒯钢不情愿地点点头。

小芹问:“对了,于冕夫妇发配龙门,那他们的两个女儿呢?”

大家的目光全都转向了蒯钢。

蒯钢道:“采薇和雪晴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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