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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亨在府中与来访的曹吉祥密谈。

石亨问:“有什么消息么?”

曹吉祥道:“打听过了,的确有人在背后给你我使坏。”

“谁如此大胆?”

“御史杨瑄状告你我抢夺河间百姓田产。”

“一个小小的御史,竟敢与你我作对,他不怕死吗?”

“他的背后一定有人。”曹吉祥推断。

“有人?什么人?”

“今日退朝后,皇帝不是把徐有贞和杨瑄单独留下了吗,一个在场的小长随告诉咱家,皇帝责成徐有贞,还有李贤,调查此案。我看,杨瑄背后的人必是徐有贞1

“徐有贞?咱们待他不薄啊,我把于谦的孙女都割爱给了他,他还在背后做手脚?太不地道了1石亨不忿。

“徐六指就是条白眼狼,喂不熟1曹吉祥气急败坏,开始叫徐有贞“徐六指”了。徐有贞手上生有枝指,这么叫他倒也形象。

“咱们等等看吧,皇帝不是让徐六指调查吗?看他会怎样回皇帝的话1石亨也跟着如此称呼徐有贞,仿佛只有这样才解气。

“等等就等等,”曹吉祥道。“不过,这些天眼睛得睁大着点儿。”

几日后,天顺帝朱祁镇在便殿单独召见徐有贞和李贤。

朱祁镇问:“曹吉祥、石亨在河间侵占百姓田产之事,你们核查过了吗?”

徐有贞看看李贤。他何等聪明,得罪人的话不能先从自己口中说出,要让第三人说,这样才更显真实可信。

李贤心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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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会,奏答:“核查过了。”

“怎样?”

“确有其事。这是河间百姓的补充供词。”李贤呈上又一份供词。

徐有贞觉得自己可以发言了,他趁机火上浇油:“陛下,石亨、曹吉祥恃功骄横,欺上瞒下,排除异己,极为霸道,影响十分恶劣。朝廷应对他们严加管束1

“朕知道了。”

徐有贞又奏言:“御史杨瑄敢于弹劾石亨和曹吉祥这样的权贵,忠勇可嘉,臣以为,应该予以表彰。”

“爱卿说的对,”朱祁镇深以为然。“杨瑄不畏权贵,堪称真御史!回头你告诉吏部尚书王翱,把他单独记下来,日后提拔使用。朝廷需要此等正直之士1作为皇帝,他也真心希望朝中正气居于主导。

徐有贞:“遵旨1

天顺帝朱祁镇把曹吉祥召至乾清宫,一番训斥。

“你与石亨在河间侵占百姓田产,御史台都把状子递到朕这里来了1

曹吉祥慌忙跪下,痛哭流涕:“陛下,奴婢冤枉啊!御史杨瑄受人指使,陷害奴婢与忠国公!望陛下为我等做主,治杨瑄之罪1他倒打一耙。

朱祁镇道:“杨瑄秉公直言,何罪之有?朕已让内阁核查过了,杨瑄所奏,句句属实。你们不思悔改,还让朕处分弹劾你们的言官,胆子也太大了吧?”

曹吉祥发觉皇帝这回是认真的,赶紧改口:“陛下,奴婢知错了,再不敢了1

朱祁镇道:“朕姑且念你们夺门有功,这次就免于处分了。你们赶紧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侵占的田产,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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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还就退还给人家,免得落下话把,再度告到朕这里来,令朕难堪1

曹吉祥连连叩头:“谢陛下!奴婢回头就告诉忠国公,一起把善后的事情处理好1

挨了皇帝一通训的曹吉祥垂头丧气地去找石亨,一见面就诉苦:“方才皇帝把咱家叫了去,好一顿敲打,要你我多加自律。河间的田产,赶紧退给人家吧,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石亨不乐意了:“田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吃了个哑巴亏,我老石咽不下这口气!你问过没有,是徐六指在背后挑唆吗?”

“没错。内里人透露,徐六指和李贤为杨瑄背书1

石亨咬牙切齿:“我就知道,小小的杨瑄怎敢挑战我们两个?不行,不能让徐六指如此猖狂,要同他斗1

“斗是一定要斗,可是不能硬来。”曹吉祥道。

“不能硬来?”

“软刀子杀人不见血啊1

“貂寺大人有主意了?”

曹吉祥道:“别忘了,咱家整日在宫中行走,算计他一个外臣的机会还会没有?不过,这事急不得,须一步一步来,第一步是要让他失去皇上的信任。”

“怎样才能让他失去皇上的信任呢?”石亨请教。

“太师甭管了,这事就交给咱家吧1

“好,我老石就等着看好戏了。”

“还有,”曹吉祥道。“太师也给朝中的自己人都提个醒,让大家都睁大眼睛。倘若徐六指再玩阴的,咱们必须迅速知情,以便早做准备。”

“明白,我这就布置下去。”石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