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臣看着她明明伤心却还倔强逞强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他可以理解她现在伤心难过的心情,毕竟她憧憬了那么久的婚礼,就这样因为莫晋尧的背叛而取消了。

搁谁谁都一时难以承受,谁都会伤心难过。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不该在他面前来任性发脾气,毕竟他的心也是肉做的!

还是说他曾是她年少无知的冲动,是她过去犯下的一个错误,所以为了忘记这个错误,现在连他想要帮她,关心她,她都无法接受了呢?

有时候他是真的很想大声的质问和斥责她,她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眼睛?

或者是她大小姐从小就习惯了被人宠着惯着,就一点同理心和换位思考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从过去到现在,她难道就真的一点都看不到,感觉不到他在受伤过,他也很难过吗?

为什么非得仗着他的喜欢、他的爱那么自私呢?

可偏偏每次在面对她望着自己的目光时,他又狠不下心来,总害怕自己的愤怒会吓着她,会让她无所适从,最终又不得不默默地将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独自消化掉。

“我的责任,我就会负责。”

骆君言看着几乎要从他眼里喷发而出的狠劲,以为他会对自己说出一些什么凶狠恶劣的话来。

结果却只是重重的拿起,轻轻地放下,那么隐忍又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

只是她又不明白了,他们之间哪还有什么责任,他又还需要负什么责?

她轻轻的将手放在他捏着自己手腕的手上,没有用多大劲,但却能清晰的表明她让他放手的态度。

其实他们两个人都不是擅长情绪激动,大吵大闹的人;都是越是生气难过,越沉默冷静自持的人。

过去从结婚到离婚,他们一直都理性克制,好聚好散;如今也没有必要闹得太难看。

所以她也咬着牙,深吸了一口气以后,才又看着他道:“让他们回来吧。女人的心都小,你这样会让人难堪和难过的。”

骆君言的话听得裴斯臣一阵皱眉,甚至在看着她的眼神当中都出现了一丝疑惑和不解。

而骆君言却又还自顾自的继续道:“出于道义,你的关心和帮助,我心领了,我很感谢你,真的。”

说到最后,她不得不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才能强迫自己忍住心中翻腾的难过。

毕竟不忍着又能怎么办呢,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

这世上本来许多事就是公平的,既然她当初选择放开了他,就得允许他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选择奔赴向另外的女人。

她不能有埋怨,也不该有埋怨,更没有资格去埋怨。

然而他却突然轻撇了嘴角,冷哼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是在嘲讽她,还是只是单纯的表达他对她的不屑一顾。

反正接下里他说的话挺狠,也挺扎骆君言心的。

“你大概是想多了,有些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怨恨你,所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宽容无私,与你也没有什么道义可言!”

“今天坚持要送你去医院,只是因为你的手是我轧伤的,我为了避免你因此接下来和我纠缠不清而已。”

“你......”骆君言内心五味杂陈,被他怼得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有,我不想欠你的,也不想让你借由我对你的误伤去抵债你对我的愧疚,因为我要你骆君言永远都欠我的。”

“所以医院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