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正规一些的医院,挂号时都需要出示身份证明,而她和封溯都没有这东西。

到了诊所后,陆时遥牵着封溯进去,看到一排长椅上坐着几个人在挂水,有大人有小孩,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大夫正在给一个孩子扎针。

大夫扎完针,一抬头,便看到站在门口的一大一小:“怎么不进来?”

陆时遥先问了句:“我今天忘了带身份证出来,可以看病吗?”

大夫挑了挑眉,说:“可以,只要付钱就行。”

陆时遥松了口气,这才往里面走。

等走近了,陆时遥正要开口,却发现年轻大夫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一直看向被她牵在手中的封溯。

她只当大夫是在看封溯脸上的伤,便说:“孩子身上有很多淤青和伤痕,所以想请您看看,再开点药。”

大夫终于收回视线,盯着陆时遥的脸看了一会儿,问:“这是你孩子?”

“……不是。”

“你是他什么人?”大夫状似随意地又问了句。

一时间,陆时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一直乖乖保持着安静的封溯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认真:“她是我姐姐。”

陆时遥点头:“对,我是他姐姐。”

那大夫却蓦地哼笑一声:“这么大的姐姐?”

陆时遥:“……”

她今年二十六,是比封溯大了将近二十岁,但这个年纪被人叫“姐姐”,又有什么不对?

心里对这个大夫的观感立刻变差很多,陆时遥淡淡回了句:“不是亲姐姐。”

大夫扯了扯唇,领着一大一小进了里面的一间单人诊室,关上门,他问陆时遥:“他身上也有伤?”

“嗯。”

大夫便让封溯将上衣和裤子脱了,封溯有些害羞,先是抬头看了陆时遥一眼,见她笑着点了头,才红着小脸脱了衣服。

最后,他身下只着一只小短裤,不好意思地垂着小脑袋,光溜溜地站在两个大人眼皮子底下。

却不知,当陆时遥和大夫看到他的身体后,脸色纷纷一变。

陆时遥昨晚并没有见到封溯衣服底下的模样,只是隐约看到他脖颈处有淤青,由此才推出他身上肯定还有伤痕。

眼下他脱了衣服,受过的所有虐待顷刻间赤|裸裸地暴露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小小的身体,身前后背布满了青紫,旧痂新痂,斑驳交错,他皮肤白净,由此衬得那些伤痕更为触目惊心。

看着这些伤痕,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瞬间涌上陆时遥的胸口,她对被虐待带来的痛苦,再清楚不过,不仅仅是身体上,心灵更会受到严重创伤。

她十多年前受到的虐待,直到现在,也时常会出现在梦中,仿佛成了一辈子的阴影,挥之不去。

大夫却比陆时遥情绪稳定得多,除却最初那会儿的震惊,他现在的情绪已经恢复了自然。

他并没有立刻问陆时遥,男孩儿身上的伤是哪儿来的,他让封溯坐在椅子上,然后示意陆时遥跟他出去。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到了诊室外,大夫问。

这回,陆时遥终于觉出了不对劲,从进了这家诊所开始,大夫似乎就一直在套问她和封溯的关系。

她抿唇不语。

对于陆时遥的沉默,大夫并不在意,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说出一句:“他叫封溯,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收藏!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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