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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是白色的圆形,软的不可思议,柔软的细纱从顶上散落下来,轻飘飘的,犹如虚虚笼上一层飘渺的白雾。白色的雾气里,两人交叠的影子,微微晃动,只有轻微的水声,恍若幻觉。
“别——”
不知是谁的声音在推拒。
楼下没人,鹦鹉喜欢热闹,于是飞了上来,凑在门边往里探头探脑,忽地发出一声惊叫,霎时飞远了。
......
傍晚时分。
门虚掩着,茶绿色的窗帘松松合上,虚飘飘的被风吹起又落下,窗玻璃上透出两格浅色的日光,落在床边。屋里的熏香还蒸腾起白雾,飘的很远,湿润微凉。
光斑跳跃在姜茶睫毛上。
她懒倦地趴在床上,浑身骨头都散了架,累的一动也不想动,身边的纪小姐却已经起床了,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隔着半透明的门,一个纤薄的灰影子微微晃动。
她翻了个身,朝向浴室。
静静瞧着她的影子,纤长,意外的柔软。
虽然她是第一次,姜茶却比她更累,连指尖抬起的力气也无。
似乎吃亏更多的还是自己。
盯着她的影子看了一会儿,水声停下。
哗啦——
玻璃门被推开,纪梵围着浴巾出了门。
怕长发湿了水,长而卷曲的发丝,在脑后挽成一个乌黑的发髻,纤长白皙的脖颈露了出来,晶莹细润的水珠轻轻滚落,滑入瘦白的背部。胸前一小片柔白的皮肤上犹如雪里红梅,印子细碎,一直往里,再往里。
是被人小口啃咬的。
姜茶脸色微热,不由得低头,蜷缩起指尖。
纪梵失忆了,明明是干净的跟白纸一般,为什么......
为什么会明白那些多不同的姿势?
姜茶被她变着法的折腾,她却还嫌不够,指尖狠的不像话,就和从前的她一样。
“不对。”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纪梵想逗逗她,侧身坐在床边,一面把长发披散下擦拭发尖,一面轻声问:“想起来什么?”
在她的目光下,姜茶怕危险似的,扯过被子遮着自己,柔嫩的长腿却大剌剌露在外头,腰部细软,挺翘的臀被她遮着,只瞧见一个圆润的曲线。
纪梵轻笑,抚着她的腰,触到一片细腻的湿汗。
累着了?
她静静瞧着姜茶。
“想起来,以前,你是......”姜茶话音一顿,觑着纪梵的神色,她的神色那般无害,眼睛干干净净,姜茶一时也拿不准主意了。
“我是什么?”
她的眼神干净的一尘不染,目光直白的过分。
姜茶轻咳一声,差点咬到舌头。
她这表情有些可怜,纪梵不忍心继续瞒她,便准备告诉她。
“其实,我——”
纪梵正欲说什么,忽然响起一串铃声,姜茶从床头柜上捏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便和纪梵比了个手势,站起身,披上浴袍,往外头的露台走。
谁知一下地,腿弯一软,却是倒进一个人温软的怀抱里。
“......”
“当心。”
悦耳的声音轻轻在耳畔响起。
带着一点调笑似的。
姜茶脸色微热,忙站起身,往窗台走去。
她在同谁打电话?
为什么要躲着自己。
纪梵指尖轻轻蜷缩起来,一时就想起了几个名字,颇有些不安,她站起身,悄悄跟去。
“......离婚?”姜茶半倚靠着那白石栏杆,外头一片宁静的湖面,她对着风理了理长发,低头,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暂时没这个打算。”
纪梵藏在茶绿色的窗帘后,长睫颤了颤,倏然垂下。
红唇微抿。
“是出了些变故,现在谈这个,也不合适。”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姜茶微微凝神,认真回复道:“她现在还.....嗯,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话筒又是嗡嗡嗡的声音,听不清。
“......再说吧。”
姜茶挂断了电话。
回房间时,纪梵正倚靠在床边,一边往那浅橘色散着微光的小球里加香精,一边调整着加湿器的湿度。
神色很淡然的。
“谁的电话?”纪梵问。
“一个普通朋友。”
薄荷味的清浅味道里,纪梵的肌肤格外的温暖潮湿,姜茶贴着她的侧脸轻轻吻了吻,道:“以前的事情,你现在失忆,说也说不清。等你想起来再说吧。”
“以前的事情?”纪梵问。
姜茶总想瞒她,一面是不忍心看她难受,一面是不忍心把现在迟来的毫无芥蒂的场面重新撕破。
可她又想起来医生的叮嘱——
不要总瞒着她。
姜茶想了想,道:“从前,是有些误会。”
纪梵一怔。
“误会?”她没料到姜茶这么形容从前的自己犯过的错误,一时间心里头酸涩柔软,简直不知道怎么偿还、弥补才对得起她给的一心一意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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