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赢州在第二天下午来找闻如许。

闻如许打开门,脸上是掩藏不住地笑意,叫他的名字也如看他的目光一样,透着温柔。

好像一整天都没有出过门,昨天那件高领薄毛衣,双臂修长细瘦,脸上是不健康的白皙。

裴赢州将昨晚落在自己那里的手机还给他,像是拿回了一个烫手山芋,闻如许脸上不见失而复得的欣喜,反而笑容变得勉强,“原来是落在了你那里。”

裴赢州说:“昨晚不小心打翻了水在上面。”

闻如许捏着黑屏开不了机的手机,像是如释重负勾起唇角,然后期待地看向裴赢州,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裴赢州摇头,让他穿上外套跟自己出门,,因为林萝要请他吃顿饭。

闻如许看不容置喙的裴赢州,沉默换上外套和他出门。

在下车前,难得的,裴赢州对一路沉默的闻如许说:“她不会做什么。”

裴赢州这句话其实并不正确,他的女朋友虽然是识大体的大家闺秀,但也是千宠万宠的大小姐,从学校到工作都备受追捧的女神,有自己的高傲和原则。

对闻如许这样的人,她实在很难和善起来。

况且,感情和人性最经不起考验。

林萝的朋友也提醒过她,闻如许长了那样一张脸,看谁都深情不悔。这也是闻如许的危险性。

当裴赢州中途被也在这里聚餐的朋友叫走,林萝便开门见山地让闻如许开条件。

有钱,还有美国那边准备好的学校。

闻如许没钱,也没学历,这两者都是他想要的。

闻如许没说话,林萝纤细白嫩的四指将一张卡推到他面前,说这是他最多能拿到的,就是裴家也不可能给他这么多。

“怎么会没用,你不是很缺钱么,有钱你就可以拒绝你不愿意的事。”想到那部不是一贫如洗的闻如许能承担得起的手机,林萝嘲讽一瞥他此时不为所动的脸。

闻如许只摇头,或者说不用了。

林萝等得不耐烦,她不客气说:“闻如许,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是真的怕你脏了我的家。你不识好歹,我以后也不会客气。”

闻如许将筷尖搭在簪枕上,开口:“你赶我走,我也走了。这么长的时间没去找他,昨天才遇到,今天你们两个就着急请我吃饭。这么怕我。”

林萝一愣。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怕我,就像赢州怕我一样。因为之前你们分手那次,他和我在一起,你的未婚夫是我的前男友。”闻如许低头,眼睫形状细长又妩媚,优美的指尖在桌上轻轻划着,“他不是不喜欢男人。你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哗——

上次一杯水不够林萝解恨,这次也是。

闻如许轻轻偏头,朝他丢过来的杯子从旁飞过,砸在后面的墙上,咚一声,重重的落在地上。

闻如许撩起眼角看向林萝,乌黑的眼底丝毫没有之前软弱,压低声音,“这就受不了了?”

展开膝上的餐巾,擦掉脸上的热水,闻如许才看向花容失色的林萝,从座位上离开。

闻如许去了这一层的公用厕所,想等一会再回包厢。他心里清楚,刚才脸色苍白的林萝不是被自己最后一句话唬住,只是在怕他这个坐过牢的杀人犯。

但要是知道今晚的嘉夜这么热闹,他一定不会从包厢里走出来。

燕市就这么大,遇到熟人是迟早的事。况且那天在裴赢州的订婚宴上,贺识会被安排坐在他身边,也不是巧合。

他曾经的朋友们很多都知道他出来了。今天林萝要在这里见他的事应该也早就传开了。

所以抬头在镜子里见到了熟面孔,闻如许倒是不吃惊,只是贺川那一巴掌扇得他很疼。

闻如许脑袋嗡嗡作响,嘴里尝到血味。

贺川将他的头撞在盥洗台上,闻如许眼前一黑,在冷水里看门口站着的那些人,模糊失真,有种似曾相识。

那些堵着门的人,漫不经心分散香烟,嬉笑着看被打得像狗一样的闻如许。

这里的动静在同一层已经引起了不少关注,只是一直没人敢站出来管这群得罪不起二世祖。

有人叫来了经理,这群天不怕地不怕地少爷们,夹着烟一指其他人,示意退开,笑嘻嘻说:“我们有分寸,让人去把监控关了。”

突然有人变了脸色:“裴少。”

面沉入水的裴赢州快步流星走来,一把提起贺川。

一身酒气的贺川微喘,歪头邪笑对上裴赢州怒火中烧的双眼,“不管他么?要死啰。”

一把将贺川推出去,裴赢州转身去扶半身都湿透的闻如许。

他脸色极白,抓着瓷砖的手用力过度,呈现青白色,脸色没有了冷水的冲刷,一道新的血水缓缓从他下巴滴落。

裴赢州脱下西装压住伤口,呼唤像是已经失去意识的闻如许。

林萝站在人群外,握紧了手心,——她还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当她跟着裴赢州一起赶过来,因为裴赢州冷沉的脸,心里惴惴不安。

贺家是这里的老板之一,朋友让她把地点约在这里的时候,她没有想过事情会闹这么严重。她现在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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