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一,闻如许去恒泰的信息管理部门报道,正式录入了人事档案。

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上午半天跟着组长易源了解工作,下午又带去他负责做程序的仓库做采集,剩下的大半时间都在写字楼,和一群高学历的同事度过。

闻如许感觉自己在里面像个滥竽充数的,他大学没毕业,计算机知识还都是监狱里学的。

好在平时大家工作都很忙,都没有打听对方底细的时间,闻如许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他的新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接着在第二天,易源还带他去参观了员工宿舍。

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一栋精品商品楼的二十一层,一室一卫的单人公寓。

随时可以住进去,刚好解决了闻如许寄宿在酒店的困境。

趁人打扫房间,易源从单人公寓下来,坐上路边的一辆雷克萨斯,上车就问:“又是开后门,又是送房子,你是真的不怕他猜出来?”

“他什么都不懂。”韩在野靠着车门吸烟,目光若有若无看向窗外。

他对闻如许这样十拿九稳,因为闻如许没有真正的社会经验,就算半信半疑,最后也会呆呆想明白,觉得大家都是这样。

易源说:“你不上去看看?”

韩在野吸一口烟,食指点了烟灰,开口答非所问:“别告诉赵令嘉。”

“好说好说,你不得请我喝两杯?”顺便再抖抖和这个实习生到底是谁。

能让韩在野只看着,也不靠近的人,易源这两天都要把人盯出了花。

———脸是真的好看,能力还不错,学得很快,人也和气。看上去没有缺点,同事都很喜欢他。

韩在野意味不明地笑笑:“他以前是学表演的。”

“是吗?这个行业跨度有点大,演过什么电视剧,电影?”

没演。闻人旻把他保护得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想他过得辛苦,闻如许只在好朋友的作品里客串过几个小角色过瘾。听说闻人旻在他十九岁的时候送他的生日礼物,是投资他去拍电影。

不过家没了,梦也碎了。

韩在野掐掉烟,准备和易源去喝酒。

就在出发时,韩在野突然拔了车钥匙,黑眸压紧了往旁看去。

易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路上看到一辆奔驰S系的商务车在周围绕圈,最后终于确定了位置,在公寓楼下停下。

两分钟后,闻如许从里面跑出来,对着车上下来的男人笑逐颜开,眉目都有雀跃。

在车上的易源突然觉得后背寒毛倒竖。

裴赢州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等会是有一个应酬。但从门卫那里知道闻如许两天都没有回去,他以为闻如许像上次一样消失,联系上闻如许,就先来了这里。

“公司分的?”裴赢州他们公司也有员工宿舍,但不是眼前位于地铁口的精品公寓。

闻如许点头,脸上是很高兴他来找自己的笑容,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怎么不住之前的地方?”

闻如许脸上一直没什么血色,最近应该喉咙又不舒服过,说话沙哑:“你老婆太凶了。”

他这么说过两次,裴赢州现在才明白他是真的怕林萝。毕竟被关在门外的那次他差点就死了。

裴赢州现在看着他在冷风里轻易苍白的脸,一时沉默。

突然闻如许说:“看!”

在日色昏聩的傍晚,裴赢州猝不及防被他伸手抱住,鼻尖有独属闻如许的那股气息。

闻如许埋在他身前,说:“影子消失了,和你合在一起了。”

裴赢州手指动了动。

他好像真的把闻如许当成自己影子,去应酬的路上把闻如许也带上。

他不明白自己。所以一路上表情疏冷,没有与闻如许说话。

然后闻如许在酒店单独的房间等了他三个多小时,重新见到他时,仍旧满心欢喜。

裴赢州坚硬的某处似是因为酒精变得松懈。

他应该不怕闻如许恨,也不需要闻如许的喜欢。

但在某一刻,看着闻如许,他不想怀疑他的爱意。

在送闻如许回去的车上,裴赢州一如既往的沉默,掐着眉心,闭目休息。

闻如许替他关上了就头顶影响睡眠的车灯,像是消失在黑暗中的影子,静静坐在他身边。

车平稳开出一段距离后,在弥漫淡淡酒香的车厢里,安静得像是不存在的闻如许伸出手,拿起前面桌板上的水果刀。

他的目光仍旧看着裴赢州,手上很轻地取下刀鞘,一闪而过的刀光似落在他幽暗不明的眼底。

裴赢州听到轻微的响声,睁眼,在车里昏暗的视线中,看到闻如许手里拿着一颗梨,正在削皮。

不熟练,但手很稳,指尖和雪白的梨肉一个颜色。

裴赢州把车灯打开,闻如许才发现他醒了,抬起眼睛对他笑着说:“你要么?”

“不。”

“也好,寓意不好。”闻如许用纸巾擦了小刀,放好,咬了一口手里的梨子。

或许是错觉,裴赢州有种感觉,有了新工作、新住所的闻如许和一开始痴缠他的人不太一样。

当闻如许下车时,裴赢州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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