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劲航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嘭”的一声,吓他前桌一跳。

他皱眉站起来,随手从辛涛那儿抽出个笔记本,从何余这儿要了个笔,臭着脸走到第一排开始问。

“春运会报名,”他踢了一脚第一桌的桌子,皱眉在纸上划拉了两下,语气跟收高利贷的似的,“报什么?”

何余目测那位仁兄镜片厚度至少八百度,身高比他还矮小半截,实在想不到适合他的体育项目。

果然,男生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摆手:“我……我不报。”

“啊,”李劲航毫不留恋,转头瞪他同桌,“你呢?报不报?”

八百度二号紧张得一手汗,赶紧也摆手。

李劲航一脸“老子不爽”地审问下一桌。

“我怎么觉得航儿此行不太妥。”何余边看前面边往旁边凑了凑说。

“航儿一直这么不妥,”褚弈从包里拿出盒纯牛奶插上吸管儿放到他嘴边,“最后任务都得落我们头上。”

何余扫了眼他捏着包装盒的手指,叼住吸管一口气喝半盒,打了个饱嗝。

“不和你抢,”褚弈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这么着急。”

Alpha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孩子气,眼睛微微弯着,嘴角弧度洒脱中带着可爱,让人心痒痒得想rua。

但何余这次理性地控制住了自己,因为他从褚弈眼神里看见了嘲笑和看学龄前儿童的包容。

马都掉没了,也不用演了。余哥不服。不绝地反击你不知道我何日天的厉害,黑道白道哪个见了不得叫声余哥,你还嘲笑我,要不是你喂的我能喝撑着吗……

何余淡定看了他一眼,褚弈已经转回头开始帮他抄物理作业了,真正的笑容难得一见,侧脸恢复成平时漫不经心的模样。

依旧帅的他晃神。

何余轻咳一声,没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是你逼我的,这位帅哥,我可要反击了,你可别害怕。

左手蠢蠢欲动,罪恶的中指缓缓伸出,伸出一百万分之一的距离时余哥犹豫了,过了一秒踌躇地缩了回去。

不妥,他此举比航儿还不妥。

不是因为他怂,就是不妥。何余按捺住内心的狂躁。褚弈这么辛苦地帮他抄作业,他还想着竖中指,白眼狼。

不是因为余哥怂,只是因为余哥有良心。

李劲航不负众望地拿着没写几个名儿的本回来了,一身抖擞的跟办成了什么大事似的,不屑的把本往辛涛桌子上一撇。

“咱班同学身体素质不行,”他一屁股坐回座位,腿往前桌椅子上一蹬,不耐烦地说:“就女生报了,男生好几个项目都没人报。”

何余和褚弈对视一眼,乐了两声,压低声音说:“果然啊。”

褚弈看了李劲航一眼,也低声说:“马上就有活儿了。”

何余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航儿还是年轻,没学会反思。

人袁里班的体委都挨个求着报,四处喊爹到处认娘,航儿跟个黑|社会要债似的有人报都不错了,要不是这张脸女生都没几个报的。

“你们几个挑吧,”李劲航捡回本儿,颇有大将之风地从前往后点,“五千米、四百米接力、立定跳、实心球、跳高……”

“你这是一个项目没剩下啊。”辛涛放下笔,偏头看着他纸上零星记着的几个名字。

“学委报了个羽毛球,”李劲航说,“班长报了四百米接力第一棒。”

“所以你是打算让我们先立定跳然后实心球然后跳高之后四百米接力最后五千米完美收尾?”辛涛对憨憨的脑回路报以质疑。

李劲航看了他一眼,理直气壮地鄙视:“你不行啊?”

“父亲就是行,也不想这么行。”辛涛啧了声。

“得得得,老规矩,”李劲航指了指褚弈,“褚弈这个畜生五千米,辛涛这个狐狸立定跳、跳高、实心球,我和程浩言何余班长跑接力。”

何余为李劲航的安排鼓掌。

“你五千米,”褚弈做了个小调整,“我和何余四百米接力。”

李劲航犹豫了一下。

“真男人都跑五千米,”褚弈抛出橄榄枝,“学姐都爱看五千米。”

真男人李劲航当时就来劲儿了,雄赳赳气昂昂:“那我五千米吧,你陪何余一起跑。”

“嗯。”褚弈说。

何余看完程,默默学着袁里给褚弈拍了拍手。

褚弈捏了捏他手腕拽了回来,贴过来咬耳朵,低哑的声线混着暧昧钻入耳窝打了个璇儿:“可以接力么?”

“一百米,小意思。”何余面上淡定,殊不知过快的心跳被抓着他手腕的褚弈感受的清清楚楚。

Alpha唇角弯了弯,视线扫过Oga泛红的腺体,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情绪,很快消失,最终只是愉悦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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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咱们学校下周要搞那个春季运动会,但你们也别玩疯了,”物理老师边写板书边说,“咱月考也在不远的将来了啊同学们,春运会后面紧跟着就考试,高考考体育吗?不考,但是高考考物理!理综里占分最多!”

上午第四节课都上的心不在焉,物理老师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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