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窗户半掩半开,微凉秋风绕过严黎发丝,戳破了他的好梦。

严黎抬手不耐烦地拨了拨碍事的头发,小声嘀咕:“麻烦。”

司空水这才发现他已经半睡半醒,合上手提电脑轻手轻脚走过去凑到他耳边:“作业还没交,这就睡了?”

换来严黎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别吵我!”

司空水也不恼,把揍他那只手搭到自己肩膀,捞起他腿弯把人抱了起来:“带你回房睡觉。”

严黎迷迷糊糊之间懒得动,万一挣扎不过那就更加矫情了,干脆装睡靠在他肩膀。

司空水稳稳把人放在床上,自己坐在旁边给他盖好被子,轻声道:“你是真的睡了吗?”

严黎如果现在开口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愿意让他抱来抱去,果断闭嘴继续装。

司空水低声凑近他:“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靠近自己,严黎握紧在被子底下的右手,有什么东西轻轻压到他的发梢上,转瞬便离开。

房间里的灯光被关掉,床边的人也轻轻离开,严黎抬手摸被他亲过的地方:

这人居然还学会偷偷占便宜了。

今晚梦里没有丢准考证,都是青涩温暖的回忆,甚至还想起当年他高考时,司空水陪他复习的情景。

18岁的严黎爱动爱闹还好面子,为了维持高智商人设,总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疯狂学习,一向装作自己天生就这么厉害的样子。

立哥勾住他肩膀:“你说你怎么考的,又是班第一。”

严黎嫌弃地避开:“因为我聪明。”

“瞎扯,”立哥果断拆穿,“平时你小测还时不时不及格。”

严黎冷哼道:“那是因为我没尽力。”

立哥继续问:“难得这个周末作业少,你打算做什么?”

严黎摆了摆手:“打游戏。”

打游戏是不可能打游戏的,高三的学生只配和模拟题玩游戏。

更何况严黎家里还有一个开启地狱模式的家庭教师。

自从一模之后,司空水平日晚上就视频监督学习,每周五都会到他家陪学,严格程度甚至连吃饭洗澡的时候都在考他单词:“Itallowsooworkiuralenviro是什么意思?”

严黎被问得头晕目眩:“我就不能稍稍停一下吗,盈满则亏你懂不懂啊,你是我男朋友还是我仇人啊?”

“不能,”司空水非常坚定立场,“你智商不够高,一模还考砸了,市排名比之前低了好几名,说明你知识储备粮根本就没满,你没资本偷懒。”

严黎把刚刚月考的卷子扔到他身上:“你说谁智商不高?!我基本上都是满分!”

司空水从容打开看:“你看你,又犯基础性错误,今晚把高一数学课本再读一次吧。”

严黎捂着耳朵:“不要,我去做做卷子就好了。”

司空水像看着一个叛逆少年:“我读给你听吧,谁教我是你男朋友。”就算人傻点也只能包容了。

“不用!”严黎气到回房把自己锁上背单词,没过一个小时又探头探脑:“不如我们打半小时游戏吧?”

“可是玩半个小时游戏你就要延迟半个小时睡觉,”司空水头也不抬,“你平时掉头发已经不少了,要是不注意睡眠很可能20来岁就秃顶了。”

严黎愤愤把门关上,学就学!

司空水虽然嘴巴毒,但是作为家庭教师可是非常尽忠职守,周五熬夜给严黎出了一套卷子,第二天一早就拉着人起床模拟考。

严黎揉揉眼睛:“这么早做什么题啊……。”

司空水把笔塞到他手里:“高考时候就是这个时间开考,你要习惯现在做题。”

严黎迷迷糊糊捡起笔,脑子都还没重启,卷子前面几道题差不多错。

司空水皱着眉给他批改卷子,神色非常惨淡。

严黎捧着草莓坐到旁边,大声吧唧一口他的脸蛋:“干嘛这么凝重。”

司空水眉头微微舒展:“你看这么基础的东西还会错,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学习。”

“这不是刚才脑子不清醒嘛,”严黎搭着他肩膀看卷子,“这题我会,刚才算错了而已。”

司空水转头看他:“我说你……。”

严黎嘴里还咬着半颗草莓,微微抬头,唇缝中挤出几个不清不楚的字:“要吗?”

“要。”司空水把草莓咬掉一半,顺势接上了吻,两人在这方面都没有经验,只是遵循着本能行事,亲了两下就放开。

司空水轻咳一声,突发奇想:“你要不要就着今天这个情形写一篇议论文?”

严黎:……

严黎:“不要谢谢,我宁愿写自己今天梦见梵高。”

多年之后的严黎回想起来,其实还真挺感激司空水的,如果不是他的监督,高三的时候严黎早就跌落到中上水平,哪有之后的风光毕业。

睡醒之后的严黎还在回想,相比以前被应试教育荼毒的司空水,现在他算是对自己宽容了许多。

严黎脚步漂浮到楼下找吃的,没想到厨房竟然是司空水霸占了。

“醒了?真是睡得跟小猪一样,刚才叫你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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