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和爸妈都在医生的办公室，医生听完他们的描述，总结出来了。
记忆紊乱确实是个大问题，除了记错人，还容易把事情都给弄错。
以及，选择性遗忘。
比如他哥哥的去世，因为对于郑少烨来说，这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虽然不能说是件好事，但家属们应该避免过于激烈地让他想起来。
而是要温和的，循序渐进的，让他慢慢想起。
不然这对病人来说，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从办公室出来，爸妈在争论到底该不该告诉少烨，哥哥已经去世了这个问题。
而杨意却恍惚地反复想着医生的那句话。
因为痛苦，所以选择性失忆。
他们之间的记忆，对于郑少烨来说，或许更多是痛苦，所以郑少烨才记错了。
不记得他，也不记得孩子。
这个观点到了郑少烨的病房里，更为明确。
齐言走不了，他一直被郑少烨拉着手。
郑少烨满脸疑惑地看着齐言的肚子：“我记得是有宝宝的，我还标记你了。”
齐言涨红着脸：“我警告你，你别再耍流氓！”
杨意敲了敲房门，房内两个人都望了过来。
有外人在，齐言没有挣开郑少烨的手，还挺甜地喊了声嫂子。
郑少烨跟着喊了声嫂子，注意力继续放在了齐言身上：“真的没孩子吗？”
齐言掐他的手心肉：“怀孕的是嫂子，肚子里是你大哥的种，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杨意程没参与他们的话题，他也不知道该不该进这个病房。
这里好像没有他留下来的位置。
杨意最后给自己找了点事情做，坐在床头给郑少烨掰橘子。
齐言甩开了粘人的郑少烨，丢下一句自己有事，便离开了病房。
齐言一走，郑少烨就没有刚才那么孩子气的姿态了。
他靠在床头，问杨意：“嫂子，我哥呢？他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来关心一下。”
杨意抬起眼睫，把手里的橘子递了过去。
郑少烨有点尴尬，接过橘子，吃下去后，好像也不知道该跟杨意说什么了。
杨意轻声问：“头还痛吗？”
郑少烨：“可能麻药还没失效，没有太大感觉。”
杨意想碰碰郑少烨的脸，主要还是关心额头的伤口。
郑少烨把脑袋一偏，避开了。
脸上还是和和气气地笑着，眼睛却没多少笑意。
郑少烨：“嫂子，这样不合适吧。”
杨意的手僵在半空，最后慢慢地收了回去。
他小声问：“你很喜欢齐言吗？”
提到齐言，郑少烨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喜欢，我喜欢了他好多年。”
杨意点点头：“可是少烨，你跟齐言是今年才认识的，你知道吗。”
郑少烨眼神有一些疑惑，最后皱着鼻子笑：“可能我记错了吧。”
郑少烨：“医生也说了，我现在记忆出了点问题。”
郑少烨：“不过我喜欢谁这件事，不可能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