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彻又一次看着南风溪满是愤怒地离开。

心口的位置再次传来了疼痛的感觉。

随着南风溪的离开,他也无力地闭上眼睛。

……

寒雪彻发呆了很长时间。

直至轿子停了下来。

那个时候,他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置身于何处,又是要去见什么人,等待自己的又到底是什么。

在这个时候,寒雪彻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南风溪的脸。

“下来吧。”

“一个贱奴,竟然能被抬着轿子进皇宫,也是稀奇。”

“小声一点……”

“怕什么,不过是个毁容了的废物罢了。”

寒雪彻听着尖酸的声音,竟是没有什么感觉。

这些话,他在将军府听了太多次。这些话在他看来,比不上南风溪随意的一句嘲弄。

寒雪彻慢慢从轿子里下来。

“真丑……”

“怎么能让陛下见到这种丑八怪呢。”

太监满是嫌弃地看着寒雪彻,眼中又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

寒雪彻却像是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直至他被带到了帝王的寝宫。

这一路上,他遭遇了太多白眼,奚落还有数不清的嘲笑。可他脑海中想的,却是始终只有南风溪一个人。

“在这等着吧。”

声音落下,人也不见了。

便只剩下寒雪彻一个人。

他看着这繁华的宫殿,心口的位置,莫名地痛了一下。

他知道,那来自于原主的放不下。昔日高高在上的前朝太子,如今地位卑贱的贱奴……

怎么会不难受,怎么会不心有不甘心?

“莫寒。”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寒雪彻听出是凤惊煜的声音。

他站定在原地,不敢回头。

直至这一刻,寒雪彻才想起,自己来这里,不是只为了见当朝天子一面。

这个男人爱他的容颜,就会如南风溪说的那样……他不会原谅毁掉他这张脸的人。

但是……

即便是寒雪彻自己毁掉了这张脸,他怕是也一样不会原谅!

“莫寒,转过头来。”

男人的声音冰冷。

那个瞬间,君王的威压好像在无形中震慑了寒雪彻。

他的心口一颤,想的却是,此时此刻的南风溪,是不是又和洛九霄在一起呢?

到时候,他要一个人面对君王的盛怒,而那个男人却……没心没肺地在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呵呵呵了……

寒雪彻果然还是心有不甘。

他能为南风溪做一切,哪怕是被对方作践,因为他亏欠他的,他永生永世都亏欠他。

可……

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呵呵呵……

系统:主人,你现在……还是想想怎么面对你面前的这个男人吧。

“莫寒,我听说你的脸……”

他在寒雪彻的面前,总是很少称呼自己为“朕”,他就像是……把寒雪彻当做和他地位平等的人一样。——但那时在他从未得到寒雪彻,又发疯了一样爱着他的时候。

可归根究底,这个男人爱的只是莫寒的脸。

所以,当他看清楚寒雪彻那张被毁掉的脸,果然……

男人的眼底满是盛怒,情绪再也无法压抑。

“怎么回事?”

“是……”

“是南风溪弄得?”

寒雪彻说:“不是,和南风少爷无关,是我自己……”

“事到如今,你要保他?你确定南风溪值得你为他撒谎?”

只是顷刻间,寒雪彻面前的男人,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的温柔,消失的荡然无存……他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君王的盛怒,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说啊!”

寒雪彻被那股可怕的威慑压得几乎透不过气。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南风溪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终于清楚,原来南风溪真的是早就算计好了他。

凤惊煜的目光冷得可怕:“说啊,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是谁伤的?”

其实男人早就已经确定答案。

不过是逼寒雪彻亲自回答。

可偏偏,寒雪彻不论站在什么立场,都没有办法说出真相。

到最后,他只能一个人紧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仿佛他来这皇宫,就是为了手撕一般。

“陛下……是我自己的错。”

寒雪彻的声音轻轻颤抖着。

他闭上眼睛,仿佛他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一切。

可下一刻,一只大手死死捉住了寒雪彻的手。

“在朕的面前,一定要说谎吗?一个南风溪,到底有什么值得的?莫寒……”

他还是像是从前那样,叫着他的名字。

可他,已经不像是从前那样,只在他面前自称是我。

寒雪彻抬起头,他看着眼前的男人,“陛下何必追究……毁掉这张脸,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不过是不想再背负倾世妖孽的罪名罢了……一张脸,毁掉就毁掉吧。”

说是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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