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添第六碗饭的时候,他们都吃得差不多了。

桌的人都望着我,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周敖说,纪文,慢慢吃,不着急,我们等你。

阮荀说,猪都没你吃得多,以你这个食量,不超过25岁就要发福。

管他什么事?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吃得多,又不要你养。

阮荀踹了一脚我的椅子,吓唬我说,你又想挨打了。

我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

我略有得意,我知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打我。

服务妹儿又端了两份炒菜上来。

我告诉她她上错地方了,我们没点。

阮荀说是他加的。

我瞟了他一眼,我是不会对他有好感的,就算那份两菜都只有我一个人吃!

入冬之后,我就开始忙碌起来。

因为面临期末考试,而我对于所学的课程大部分都还处于完不明白的状态。

寝室里面没有空调和暖气,一大早室友就往我们学校那小的可怜的图书室跑,想要蹭点空调吹。

上次我回家看我爸的时候,我爸就一直问我的学习情况,我给他说过我在外面打工。

一开始他不是特别赞同,他总是想要让我继续学些什么好像才安心。但他也知道我在这方面能力有限,最后也是半推半就同意我在外面打工。

我告诉我爸说,我肯定不会落下学习的。

期末考试一定都不会挂科的。

这是我给我爸的承诺。我不想让他那六万块钱白花了,特别是我看到他白头发越来越多的时候。还有他那只被烟熏黄了的手指甲。

他总是抽最便宜的那种烟,有时候会被刺激得咳嗽起来,特别是在干燥的冬天。

可能是因为脱离了高中的环境,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我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够在大学里有个新的开始。

但我不是特别有信心,我真的是个差生,我看到习题,模拟卷都会觉得紧张。

下午没课的时候,我们窝在寝室看书,冷得直打哆嗦,烧了热水袋也不大抵事,干脆钻到被窝里面去。

只是晚上我要赶去酒吧的时候,掀开被子的那一瞬间真是特别让人难以忍受。

我揣了几张笔记纸在裤包里,一般酒吧生意8、9点才开始陆陆续续上人,我到那多少还能再看一两个小时。

如果可以不那么勤奋我肯定不会勤奋,但我想我真的太笨了吧,真不知道那些考名牌大学的人都是长的什么脑袋。

周敖他们特别体谅我,没人的时候就让我坐在楼上角落的位置上看笔记纸。

周敖说他以前是学文科的,没法帮我。

这时候我才知道周敖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我就特别崇拜他,在我心里他的形象一下子就变得高大起来。

老实说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周敖跟我一样是混混,混出来的。

我正在看笔记,就听到阮荀的声音,他让我给他端酒和牛肉。

他都两周没来过了,不知道今天怎么想起来过来了,反正他每次过来都要拿我开涮,不是命令我给他端茶递水,就是折腾我去附近给他买东西。

有一次居然还让我给他按摩!

我艹,他是老板很了不起吗?

老板确实很了不起,每次我都会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以至于次数多了,我就忘记要反抗了。

他每次来都坐楼上的固定位置,他说那是他的龙椅。

呸。

我在他的沙发上踩了两脚。

阮荀上了楼,我下去帮他拿酒。

再上去的时候,阮荀已经舒舒服服的坐在我踩过的沙发上了。

他说,废材,过来给我捶下肩。

我说,狗哥,要不我让小晓过来捏吧。

他说,小晓又不是废材,不需要做这项工作。

我受够了他的语言暴力,于是我冲到他背后,有模有样的帮他捶起来。

如果可以快点结束这项痛苦的工作就好了。

阮荀说,慢一点。

阮荀说,左边一点。

阮荀说,右边一点,下面一点。

我满足了他的要求,我说,狗哥,好了吗?我手都酸了。

他说,你该多锻炼了。

我说,我最近忙考试呢。

他讽刺的笑了笑,废材,你准备挂几科?

谁都可以藐视我,谁都可以说我是差生,我不会在意,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

但是软狗这样说我,我就觉得特别堵气。

我总会想到那时候我爸求他让我上学的时候,我真的好恨他,更恨我自己。

我捏了捏拳头,告诉他,我不会挂科。

他哼了一声。

他凭什么哼我。

阮荀说,废材,你有一科不挂我奖励你一千元,你们一共多少科?

我心算了一会儿,有点算不清楚,如果用手指肯定快多了,但我不想被软狗又逮到话题鄙视我。

我说,大概是十门左右。

我把选修的课程都加进去了,如果我一门不挂的话,我就赚了一万元。

但我绝对不是因为可以赚这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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