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听着这话挺不顺耳的,即便从孟夏此时此刻有恃无恐的态度,我也可以想象当初他们在一起时,阮荀所谓的好到了哪一种程度。

那种好与迁就大概已经深入骨髓了,已经成为了强大的惯性了,才会在今时今日仍然影响着孟夏的态度。

我无法得知他们当初在一起时的所有,管中窥豹,我知道至少阮荀在那段感情中是尽心尽力付出过的。

有人说,你不保护你心中的英雄,他就会被宵小之辈肆意侮辱。

倘若我不站出来保护我所爱的人,他一样会被另一些人肆意践踏。

我沉下心想了会儿,难得没有因此而暴怒,毕竟别人风度翩翩,言语平缓,我也不想给阮荀丢了面子。打他,骂他反而是显得我怯弱了。

我说,阮荀具体没有和我讲过你们之前的事情,不过我想他付出过很多。你说的对,你们在一起有许多难以忘怀的事情,稍微了解一下就会明白他那时候一定很投入,毫无敷衍,即便在你们关系破裂后,他还是做了许多事情极力挽回,像你说的,到了最后,只要你愿意,他还是希望能和你走下去。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幸运的,别人都说同性恋不容易,想要长久的走下去更不容易,有时候可能才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可是我特别幸运,也特别骄傲我爱上的这个人是这样一个人。

他曾经认真对待过和你之间的感情,付出过,努力过,也许是方式不够好,也许是其他一些缘由,你们没能继续下去,但是即便是你也不会否认他爱你,并且真真切切的投入过许多。这样一个人,是值得被爱的,我愿意拿出我的所有去珍惜这样一个人。

你们没能走下去,很遗憾。但你没有资格责怪他,以前没有,以后更没有,粗俗点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打也是各打五十大板,就算他真的有欠你,这么几年了,不可能还有东西再拖着了。

倘若你要说他对你余情未了,始终忘不掉,我表示怀疑。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不会选择和我在一起,一个对爱不敷衍的人不会心里装着你,却甘愿拒你于门外,假如他还等着你回头,今天坐在这里和你谈话的绝对不会是我,而是他。

他慢条斯理的卷起袖口,微微挑眉道,阮荀教你这么说的吗?这就是他拒绝见我的借口?他别忘了,他也这样教过我。纪文,你现在能从他身上得到的东西,他曾经通通给过我。所以,他又何必拿你当挡箭牌,他如果那么爱你,不是更该亲自来和我说清楚吗?

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也许我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楚过吧。

我问他,你来这里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把目光放在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他有时候会摸那里,那个地方有戒指的印记。

我突然觉得有些明白了。

我问他,说,你讲这些的时候,没有想过陈述吗?

他愣了一下,说,与陈述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

他今天来这里,说这些话,想必只是为了陈述罢了。

他不停的践踏我,践踏阮荀,以及他们曾经的那份去过,都只不过是为了陈述而已。

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为了爱的可怜人。

我说,是因为阮荀不见你吗?所以你一直以这样的方式来挑衅我,或者说是挑衅他?

他的表情变得凝滞起来,半响,道,他会来见我的,我了解他。

他可能确实很了解阮荀吧,当他说完这句话,没多一会儿,阮荀就进来了。

他略带讽刺的笑笑说,需要我先给你们一点时间,然后再开始谈我们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看着阮荀,突然感觉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

我站起来走了几步,还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话应该怎么开口。

阮荀只是看着我,也没打断我的思索,也没接孟夏的话。

我说,等我抽支烟。

阮荀笑了笑,说,你抽十支都成,不够我这还有。

我都把烟塞嘴巴里了,听了他这话又拿了出来。

我有许多话想给他说,想坦诚内心里的一些想法,想告诉他无论他以前和孟夏之间发生过什么,其实都无法削弱我对他的爱,我虽然恐惧过他和孟夏的过去,但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对我的感情。

我知道有些话,他从来没有说。

但我并不是傻瓜,我并不是没有感受到。

我想告诉他,我爱他,别人喜欢的,不喜欢的我都爱。

不过这些话最后还是堵在了喉咙里,他盯着我笑的时候我刚刚酝酿的情绪就消失得一点不剩了。

我把烟盒子扔给他,说,你们谈吧,我去上厕所了。

我听到他在背后笑我,没好意思回头。

我垮下裤子撒尿,一边想阮荀肯定是了解的吧,我对他完的爱和信任。

不过始终难免紧张,又在厕所里磨蹭了半天,正要打算出去,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响声,耳朵立刻嗡嗡的鸣叫起来,整个人摔到在地上。

头晕目眩,过了几秒钟耳鸣声才稍微小了些。

我立刻意识到不好,想出去,可是厕所门好像卡住了,我去拉门把手,整只手被烫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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