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勤,“师兄。”

王致一抬脚就将他踹翻过去了,“细粮白面糙米饭,这些年,白长这么大了!孔老二讲,三十而立,还跟楞头青似的。人,到了哪个境况说哪个地步的话,三十一岁的特级,就不是一般的小老师了?你动手好歹也长些分寸,打个手板就算了,屁股上揍得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处好肉,哪个亲爷热娘的能忍得了?”这么骂了一顿,训得顾勤头都不敢抬。王致倒是觉得自己说过了,到底也这么大个人了,又是在外面,“起来吧。”

顾勤没敢。

王致一下又来火了,“怎么,还要我扶你?”

顾勤连忙撑着膝盖站起来了。

王致瞪他一眼,“我是怎么你了,小时候还敢梗脖子呢,现在跟个小冻猫子似的。瞅你那点出息,当着外人的面儿,说什么没你坐的地儿。顾小秦,头抬起来。再给我这个遢耷腰耸脖子的样子,我让你连跪的地都没有!”

“是。”顾勤连忙站直了。

王致看他站好了,虽然还是有点怯,但本身也是丰神俊朗俊逸挺拔的,倒是忍不住满意了几分,其实,他也知道顾勤不是畏缩,就是刚好撞在他手里怕他呢,从小看到大的,一帮猴崽子,谁有他家顾小秦的气度,王致放缓了语气,“真看中了人家孩子,想着法儿慢慢来。孩子先认可你,家长再认可你,最后,水到渠成的把孩子攥自己手上,谁都没二话。哪有这么冒冒失失往前撞的。”

顾勤低头,“师兄教训的是,是我着急了。”

王致点头,“凡事要分时间地点场合,别说我是你师兄,拼着挨一顿打要跟我把话挑明了。已经进了社会的人了,没谁该让着你。哪怕是对我,正在气头上,也不该再提王钺息的事撮火——徐徐图之。你是他师叔,管他天经地义。”说着帮顾勤拍了拍刚才被踹的鞋印子,“至于拽着文下着话的挨窝心脚吗?”

顾勤高兴,“师兄同意了?”

王致抽了他一脖溜儿,“就是个讨打的性子。”

顾勤连忙站端正了,“请师兄训示。”

王致拍拍他肩膀,“行了。暂时就这些,也是我,见色忘义,当年就想着怎么让阿元嫁给我了,儿女情长,疏忽你了。”

顾勤一下又难过了,“是我不争气,没脸见师兄。”

王致一把拍在他屁股上,“这才该打,不打球就不打球,有什么有脸没脸的,从小就爱钻牛角尖。”当年的事太复杂,他不想提,现在也不是提的时候,于是,王致笑道,“肯定是没吃饱,得了。放心,师兄早不打人了,别提心吊胆的了,去家里,亲自给你弄点吃的。让王钺息也认认师叔。”说着就指挥顾勤把刚才打翻的鱼翅收拾了。

“是。”顾勤一边找服务生借抹布,一边腹诽:您是不打人了,那是不打儿子。这才说了几句话啊,就又踢又踹的,我一戴罪之身,最近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

王致带顾勤回家的时候,王钺息不在。

王致随意指着顾勤,“顾少爷,我的小师弟。少爷呢?”

管家先恭恭敬敬地向顾勤问了好,礼貌而又殷勤地询问了顾勤喜欢的饮料之后才答道,“少爷去看装备了。”

王致哦了一声,先对管家吩咐,“正山小种,我一会儿亲自泡。”又对顾勤解释,“我答应王钺息寒假带他去天仙瀑攀冰,最近陆陆续续添装备,你也去挑挑。”

顾勤特别想说,师兄您心真宽,咱孩子还有半年要中考了啊。不过想来,中考这种在一般家长眼里的大事在师兄心里估计就是个屁,只好安慰自己,面发展劳逸结合,不是玩物丧志不是玩物丧志。

才说着话,王钺息就进门了,他完不知道今天早晨他亲爹去局长那告顾老师黑状召唤出一个师叔的事,因此在自家的客厅里看到顾老师,也只以为是这个麻烦的班主任亲自家访来了,“顾老师好,爸。”

王钺息想到自己和顾勤的那点私密关系,在家里见到他就有种小秘密被暴露在空气下的尴尬,于是分外客气地对顾勤道,“顾老师不好意思,我先回房换件衣服,怠慢了。”

顾勤还没说话,王致先道,“你去。到茶室找我们。”

“是。”王钺息又对顾勤鞠了一躬,边走还边琢磨着,顾老师面子挺大,爸居然亲自给他泡茶吗?想到这儿,倒是替顾勤放下了担心,他知道自己父亲不是装腔作势的人,能和顾老师这么平和的相处,看来就不会太计较了。

王钺息换了一身加绒的白色家居服,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又透着温馨,倒显得衬衫光洁西裤挺括的王致和水手大衣天鹅绒直筒裤的顾勤风尘仆仆的。

王致看了一眼顾勤,“不热啊。”于是,带着顾勤到自己房间换衣服去了。顺口吩咐王钺息,“晚饭吃的什么?去厨房看着洗几个土豆,彩椒,胡萝卜,把牛肉化了,我待会做咖喱牛腩饭。”

王钺息点头,“吃的张阿姨煮的紫米粥。”大概是太意外了,也顾不上和老爸撒娇说明知道自己吃不了还要炖咖喱。王钺息一边朝厨房走一边觉得,这节奏也太诡异了吧。

顾勤倒是有些惭愧了,果然是自己想当然了,看师兄和王钺息相处的样子,完不像那种一味娇宠孩子的暴发户啊。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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