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秦祖上一直都是书香世家,到她这代还保留着一股很浓的读书人气息,要不是因为时秦不能生孩子,时家是怎么也不可能把自己女儿交到杭飞手上的。

古朴的宅子门上落了一把重重的锁,被旁边高大的树砸了一地的落叶,这株树总是赶在秋天来之前就要脱光叶子,好像在宣战一样。

时荏冉吹了吹上面的灰,拿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了。

有好几个月没过来,到处都落了一层薄灰,偶而还有流浪的野猫窜到墙头,尾巴一翘落在院子里,兀自抬着高贵的脚爪子巡视自己新发现的地方。

魏震绍跟在时荏冉后面探头探脑:“这里面好大!你母亲以前肯定是个很漂亮的小姐!就是那种一堆下人围着一点粗活也不做的。”

院子里养了好些花花草草,还有一处小池,池里蓄着好几朵睡莲。

以前的夏天,时秦会买几只青蛙放进池子里,带着时荏冉坐在躺椅上讲书里的那些江湖故事,儿女情长。

时荏冉笑了笑,时秦没嫁给杭飞前,的确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可是后面什么家务活都学会了。

其实想来,杭飞也是很爱时秦的,除了穷点,偶尔会对她发点脾气,但从来没动过真格。

他会打自己的后妻,却从未对时秦骂过一句脏话。

只是曾经再深的爱,都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没后给压垮了。

那不是输给了时间,是输给了人言可畏。

岑意和魏震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又把所有的木门推开,吃了一脸的灰后找出来两个扫帚,魏震绍蹿到时荏冉面前,双眼放光的道:“状元,我和意哥帮你打扫,你腾出一间房给我们住怎么样?”

时荏冉想拒绝,但直接说出来不好,他折中问:“你们没订酒店,或者你们家以前的房子不能住吗?”

这话岑意都听出来人时荏冉不愿意了,偏偏魏震绍还老实道:“没订,这边有个旅游区,还有个小镇,酒店什么的都被游客订满了,我家很早以前就买了,我爸说我妈不喜欢那个地方。”

时荏冉:“……”

岑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时荏冉也不好再把拒绝说出来,他偏过头微微叹口气,然后再转头对魏震绍道:“老宅这边有好几个月没来人打扫了,不过住的地方肯定是很干净的,棉被也定期清洗着,但是可能晚上会有某些动物出没。”

岑意浑身一抖,猛然想起了老鼠。

魏震绍心大,除了成绩什么都不担心,他拍拍自己胸脯:“放心,我们男子汉从来不怕那些娘们唧唧的东西。”

岑意:“……”

滚蛋玩意儿!我怕啊!

时荏冉点了下头,给他们安排好房间后就准备出门去买点日用品。

他以前假期都会定期来一次老宅,这里不仅是时秦长大的地方,也曾是时荏冉待过一段时间的地方。

那些只有他和时秦两个人经历过的日子,那些时秦最后留在这个世上的日子。

卖小商品的老爷爷还记得时荏冉,抖了抖烟杆子上积了好几层的灰,笑道:“回来了?东西都给你准备好留着。”

时荏冉弯腰道了个谢,付了钱想了想又多买了几袋零食。

他虽然不太吃这些东西,不过魏震绍倒是很喜欢。

可惜镇上没有奶茶店,买不到草莓味。

岑意终于把大厅里的桌椅板凳擦完了,他捶了捶自己饱受摧残的腰:“我算是知道古时候那些人为什么要请那么多佣人了,一个人得累死在这里。”

魏震绍兴奋的满屋子上蹿下跳,像只哈巴狗一样吐着舌头呲溜到岑意面前:“我去啊意哥!这是真的宅子!电视里那种,一看就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那种!房间还有空调!”

岑意抹了把自己的脸,决定出去转转,魏震绍和他实在调不到一个频道。

时荏冉家这宅子出门对面就是一座小桥,还是木头的,桥下甚至还有几只鸭子。

岑意往水里扔了一块石头荡起好几圈涟漪。

水里的鸭子被打打扰了清净,仰着那半截不长的脖子冲他叫了声。

岑意一顿,脑抽一样道:“你叫什么叫,别以为你是一只鸭子我就不敢骂你,我骂起人来是不分畜生的。”

鸭子再叫了声。

岑意把想要骂出口的话转了个弯:“你说虞思航喜不喜欢我?”

这次鸭子叫了三声。

岑意:“……滚蛋!一看你就是欠炖!”

提着大包小包路过的时荏冉:“你这是……学鸭语?”

岑意:“……”

算了,什么丢脸的事没做过,反正车上流口水都被看见了,也不差这点。

他接过时荏冉手里的饮料,还有点重:“你买这么多?”

“家里饮水机坏了,要是想喝水就得去后院的井里打,我是无所谓,怕你们喝不习惯。”

“啊……”岑意不好意思的道:“打扰了,魏震绍他这人跟常人不太一样,他就一单细胞生物,脑子里除了读书什么也没装。”

时荏冉摇摇头:“我还挺羡慕他的。”

宅子已经被打扫的很干净了,时荏冉看着后院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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