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意把摄影机架在教室后边,调好角度后才回座位上课。

时荏冉有时候真的对某些事固执过了头。

比如打架要脱校服,比如就算脑袋被砸了也还是要坚持上课。

要不是岑意从他爸那里借了摄影机过来,估计那人现在正吊着个脑袋坐在教室里。

岑意还得时刻担心那脑袋会不会突然就停机了,光是想想那个场面,半夜就得做好几个噩梦。

岑意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时荏冉的花式停机法。’

他们打架这件事闹的挺大,十一班大部分人都得写检讨,但时荏冉和岑意两个罪魁祸首不仅要写,还要当着校念,念完还得扫一个月厕所。

老童说扫厕所是他好不容易说服校长不记过换来的。

也是难为他一个班主任却操着老父亲的心了。

“意哥,我们请不到假,状元就拜托你照顾了。对了,”魏震绍从抽屉里甩出来好几本书往岑意桌子上放:“这是班里同学给状元的探病礼,不多,但里面的题都是精题,做一道秃头三天那种,状元肯定喜欢。”

岑意:“……我替他谢谢你们了?”

魏震绍大方摆摆手:“不用,毕竟他平常也帮我们讲了不少题,不过班上一大帮人都挺怕他的,你让状元改改他那个讲题时的阎王脸,肯定更受欢迎。”

岑意收拾好时荏冉的书包,敷衍的对魏震绍嗯嗯两声,请了假就直奔医院去。

时荏冉刚刚睡醒,正把小桌子往自己床上放,见岑意来了还挥挥手,笑道:“今天阿姨带来的是鱼汤,我给你留了一碗,应该是没有冷的。”

岑意嗯了声,把书拿出来放在小桌子上,再打开一旁的电脑把内存卡插了进去,道:“今天的物理有点难,你先看,老师讲的那两道题要是听不懂再问我,我做会儿数学。”

“你不回去了?”

岑意摇头:“今天我爸妈出去了,家里没人我就不回去,在这顺便还能多问你几道题。”

病房里静了下来,窗口站着的麻雀歪着脑袋看了看岑意晃动着的笔杆子,叽叽喳喳叫了两声又扑棱着翅膀去楼下院子里讨食了。

时荏冉偷眼看了那人一下,然后又不知不觉的笑了笑,等他反应过来才发现一惯不走神的自己竟然不知道老师讲到了哪里。

他只好把视频倒回去再看一遍。

岑意头也没抬:“怎么了?刚刚没听懂?”

“啊,有点。”

岑意笔尖划过纸张时沙沙的声音好像一下一下的划在时荏冉心上。

他想:我的心里有朵花,它慢慢的长啊长啊,最后破土而出,抬眼便看见了一个浑身是光的人。

那个人在球场的时候就只用一跳抓住了他所有的眼光。

就像是沙漠,久旱逢甘霖,那是道不尽的欢喜。

“岑意,”时荏冉做完笔记后叫了他一声,道:“我觉得现在比以前学习效率更快了,你说是不是因为脑袋被砸了个洞,那些知识就刷刷刷的自己从那里进入了我脑子里?”

岑意:“……”

如果硬要给时荏冉身上安个标签的话,岑意觉得傻.逼中的另类再合适不过。

“我看不是知识进了你的脑袋,是屎。”

时荏冉笑的很大声,等笑够了他才轻轻叹口气:“你盯着那道题看了十多分钟了,确定不来问我?现在是我的课间大休息,有二十五分钟呢。”

岑意把高考模拟卷摊在时荏冉面前:“这是去年的高考题,你先看看,要是不会我明天去老童那里问问。”

时荏冉嗯了声。

岑意去上了个厕所出来,那人就把题做出来了三分之二。

缪宛旋带来的鱼汤还放在保温盒里,岑意喝了一口,时荏冉耸了耸自己鼻子,岑意再喝一口,时荏冉抿了抿唇。

这碗汤他是喝不下去了。

时荏冉把题做完放在岑意面前,道:“这题你不要用老师讲的思路去做,你先把方程式带进去再反推出来另一个方程式,然后再用已知的函数去解。”

“你先喝汤吧,小状元。要是再因为低血糖晕了,我妈得把我吊起来送到您面前负荆请罪。”

“瞎说。”

时荏冉只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他继续把头埋在电脑面前:“我现在昼夜颠倒,你不用管我,时间也差不多了,快去睡觉吧。”

岑意掏出手机看了眼,还有半个小时十二点。

他这几天估计也是魔怔了,天天不是在学校刷题就是跑来医院刷题,好像被时荏冉同化了一样,连时间都顾不上。

甚至都好久没去看过虞思航了。

我这才高一啊,岑意躺在隔壁病床上,在心里惋惜:不仅葬送了自己宝贵的愉快时间,连爱情都快要葬送出去了。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躺在床上脑子被开瓢的一个状元。

时荏冉揉揉自己眼睛,看了看时间,快三点了。

他轻轻下床走到了岑意床边。

那人侧着身子睡的很熟,月光把他笼在白色的薄被里,看起来有一些的不真切。

时荏冉把被子往上给岑意提了提,然后蹲在床边就没动了。

岑意长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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