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到底还是宋平生做的饭,姚三春磕磕绊绊学会用使用火钳,学会烧锅。有原主的记忆力加持,倒也不算难。

不过晚饭并不丰盛,分家时一个鸡蛋都没分到,所以晚上只有白粥加烂萝卜。

经过一个冬天的消耗,去年腌制的咸菜吃得差不多,剩下的咸菜也都烂了,不过乡下人舍不得糟蹋东西,毕竟咸菜也费了不少盐呢。

甚至有时候掏出的咸菜里还会有蛆,有人心大就拿这开玩笑,说这蛆怪有营养的嘞!

而所谓的烂萝卜,外表发灰,口感绵软,闻着味儿还真有点臭。这东西没什么优点,就是腌得咸,特下饭!

果然,姚三春夫妻俩只分了小半片,咸得喝完白粥又喝一大碗开水,这才觉得嘴里味道淡了些。

晚饭吃得比较早,洗好碗天还亮着,不过现在他们连最下等的桐油灯都点不上了,所以只能尽早洗洗睡了。

就在这时,院外的大门突然被人拍得“哐哐”作响。

“老宋!我跟铁柱哥来看你来了!哎呀,天还没黑关啥门啊这是?”

宋平生一听是原主走得比较近的朋友孙吉祥和孙铁柱来了,立刻前去开门。

开门后就见两人手里都拿着东西,孙铁柱拿着的篮子里装了八,九个鸡蛋,还有小半条咸肉,以及一碗咸菜,孙吉祥则手里抓着一只活着的鸽子,瞪着眼睛还挺精神。

宋平生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抖着腿,笑得没个正经,“哎哟,铁柱哥,吉祥,你们来看哥哥就算了,干啥还带这么多东西?老子虽然分出来过,两口饭还是吃得上的。这些我不要,你们拿回去!”

孙铁柱不接那话,只在宋平生胸口捶一拳,笑着道“我可去你的吧,在你铁柱哥面前称大哥,没大没小!”说完就往院子里钻,孙吉祥吊着眼跟进去,走起路来横行霸道,就跟镇上来的大爷一样。

宋平生无奈之余还有这欣慰,最起码还是有几个人真心对待宋平生的。

姚三春等孙铁柱两人在院子里坐下,认真贯彻原主对这群“狐朋狗友”的态度,走过去狠狠翻了个白眼,做完任务才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

宋平生“嘁”了一声,然后道“铁柱哥,吉祥,你们别理这个疯婆娘,否则迟早被气死!”

孙吉祥混不在意,反而朝他挤眉弄眼,贯穿左侧脸颊的刀疤随之抖动,他拉长尾音,“我说老宋,可以啊……”

宋平生不明所以,“啥?”

孙吉祥偷偷瞟一眼里屋方向,回头幸灾乐祸道“你家母大虫都知晓你给孙月娘送簪子,居然还让你四肢健活到现在?简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啊!”

孙铁柱那张看起来憨厚的脸上也挂着不厚道的笑,他一手抚过眉骨的黑色大痣,另一只手肘戳了戳宋平生,促狭道“说实话,衣服下面是不是藏了数不清的爪印啊?”

“嘿嘿嘿……”孙铁柱跟孙吉祥两人凑在一起,好一顿无情耻笑。

宋平生无语望天,什么兄弟情,恐怕都是塑料做的吧?

兄弟仨凑一起也没啥正事,就是胡乱侃大山,眼见天黑了,孙铁柱两人便急着回家吃晚饭。

宋平生忙将两人带来的东西拎起来,“铁柱哥,吉祥,这些东西你们带回去,我目前还没惨到这个份上。”

吉祥摆手,表情很嫌弃,“老宋你可拉倒吧,平时看到肉眼睛都绿了,我还不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你恐怕心都在滴血吧?哈哈哈……”

宋平生“……”我不要面子的吗?

孙铁柱则一脸不悦,声音响若洪钟,“不就几个鸡蛋咸菜,你磨叽个屁!再说一句废话就是瞧不起老子!”

宋平生有种想擦汗的冲动,其实不是他不愿意承孙铁柱这份情,而是孙铁柱的老婆吴二妮这人比较爱计较,今天收了她家东西,明天人家用眼神都能瞪死你!

而孙铁柱呢,平常还好,就是脾气太暴躁,跟爆竹似的一点就着,而且说翻脸就翻脸,经常一言不合就跟人干架,所以在村里名声也不算太好。

宋平生知道这位老兄的脾性,看他脸色不虞,多余的废话也不敢多说了,万一孙铁柱真生气了将他揍一顿可咋整?所以只能乖乖收下东西。

晚上夫妻俩相拥抱而眠,虽然屋里那股味儿挥之不去,但两人却睡得很熟。

分家后的第一天。

早上姚三春和宋平生起得还算早,夫妻俩刚洗漱好,便见宋平东挑了一担柴禾往院子里一放,然后腾出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春季雨水多,这时候干枯的柴禾非常不好找,可是宋平东一趟就挑来这么多,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的山。

姚三春偷偷打量宋平东,见他眼下隐隐发黑,精神也有些萎靡,明显是睡眠不足的样子。

不过宋平东本人倒是不觉得累,喘口气的功夫,他又去厨房拿木桶,准备出去担井水。

姚三春脑子飞快转了一圈,忙上前拽住木桶,语气硬邦邦的,“大哥,我家又不是没男人,你把宋平生的活儿都干完了,我要他干啥?既然分了家,他就得拿出男人的样子,该干的活儿就得干,不然我姚三春下半辈子指望谁去?还不如早点换个男人!”

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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