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春吓一跳,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宋平生眼神投向某处,表情一言难尽,“姚大志在那边,我们还是尽快走的好。”

姚三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一个穿着邋遢,头发油腻,脸颊凹陷,留着八字须的中年男人,正是原身亲爹姚大志。

此时姚大志正杵在一个卖鸡蛋的小摊子前,眯着眼睛,嬉皮笑脸地跟一个妇人调笑。

虽然姚大志体型偏瘦,穿着打扮也邋遢,不过他长得还算高大俊朗,又能说会道,所以那个妇人没见烦,反而被姚大志哄得咯咯直笑,两人聊得好不投机!

姚三春的亲娘,姚大志的媳妇儿还没死呢,他就在大街上跟别人的女人有说有笑,然不顾别人异样的目光,此人品行可见一斑。

姚三春有原身的记忆,自然知道姚大志是什么货色,这人就是个泼皮无赖!不仅如此,他还好吃懒做,贪财好,色,在姚庄村名声早就臭了,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这也导致姚三春原身一直没人愿意娶。

什么锅配什么盖,姚三春的娘范氏同样不是什么好货,掐尖要强,骂人撒泼,是姚庄村泼妇界的翘楚。

在这样的极品堆里长大,姚三春原身长歪也就不奇怪了,毕竟父母言传身教了嘛!

岳父岳母是这个德行,也不怪宋平生见之色变。

姚三春回想姚大志夫妇曾经坑害原身的那些数不清的糟心事,顿时虎躯一震,心里一万个不想见到他。若真的跟姚大志碰上,他们刚买的猪板油岂不是要惨遭抢夺?

姚三春当机立断,握住宋平生的手往反方向跑,一刻也不愿多留。

姚大志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两道模糊的影子,他没放在心上,转头继续对那妇人笑道“大妹子,我看你今年最多也就双十年华,你说我猜得准不准?”

芳龄三十多的妇人捂嘴,笑得像个傻孩子。

回去的路上,姚三春态度坚决,非要挑担,宋平生拗不过她,最后只能妥协答应。

挑担里也就装了十斤猪板油和一些盐,回到家中后,姚三春还是觉得肩膀很酸,不过她并没有抱怨,因为两捆柴禾远不止十斤,宋平生却一句话都没说。

回来得晚,午饭只能随意糊弄一下,到了下午,姚三春两夫妻一人切猪板油,一人烧锅,将十斤猪板油部炼出来,最后得了一罐猪油和一大碗油渣。

宋平生将油渣装小半碗出来,没有糖,只能撒了些盐,然后让姚三春尝尝味道。

姚三春此前从没吃过这东西,但是她很清楚今时不同往日,有的吃就不错了,哪还有挑剔的份儿?

她夹一个放嘴里,嚼了几下觉得有点腻,但是对油脂的渴望可以掩盖一切,她越嚼越觉得香!

这种心理,大概就是十年没见过女人,所以看到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吧?

作为农家人,春天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不仅仅是播种插秧这些,还有菜园子里的蔬菜瓜果都要在春天种,到了夏天就能吃到新鲜青翠的蔬果啦!

如果是早熟或者生长期短的品种,那收获时间就更早了。

村里人家该撒种的撒种,该育苗的育苗,菜园子里点点青翠,只有姚三春家,菜园子里一片荒芜,杂草丛生,根本认不出来它是个菜园子。

下午申时,姚三春在屋后菜园子里弯腰割野草,她忍不住乱想,他宋茂山是不是早就准备将二房打发出去,否则他为什么没打理这四分菜地,甚至一棵菜种都没撒?

想到这,姚三春不禁要为宋平生原主拘把泪,他混归混,宋茂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对自己儿子就跟对待仇人似的,没有一点好脸色的时候。

临近傍晚,残阳西沉映河水,倦鸟归巢入山林,袅袅炊烟飘向上空,好一派安宁平静的景象。

劳累一天的姚三春跟宋平生,终于将四分菜园子给拾掇出来,算是了了一件事。

不过尴尬的是,他们没有菜种,也没有多余的钱买菜种……果然贫穷使人头秃!

就在夫妻俩正面面相觑时,与他家相邻的菜园子里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黑瘦汉子。

他板着个脸,弯腰将手中的一把带着土的小菜苗放在地上,声音沙哑“多出来的菜秧,种不种随你们!”言简意赅说完,他看都没看姚三春夫妻一眼,转身就走了。

宋平生在后头叫了两声“二叔”,人家理都没理,当没听见。

这人正是宋茂山的亲兄弟,宋茂水。

宋平生见宋茂水不愿意搭理他们,并没过多纠结,转头蹲下和姚三春收拾菜秧。

宋平生原主对菜秧这些一窍不通,好在姚三春原主是干惯农活的,对于这些才长出嫩芽的菜秧并不陌生,没一会儿便都收拾出来了。

冬瓜秧,南瓜秧,黄瓜秧,葫芦秧,茄子秧,辣椒秧……一数还真不少。

这下子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宋茂水绝对不是随随便便拔了几棵菜秧,而是用了心选的。

想通这一点,宋茂水在夫妻二人心中的形象就变了,一下子从冷面严肃的陌生人变成面冷心热的可爱大叔,不像宋茂山,面冷心更冷!

夫妻二人将菜秧种下,天已经快黑了,姚三春和宋平生回家将木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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