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儿达到约定地点,这时吴丰早就在等着了,他看到宋婉儿的那一刻,微不可见地松口气。

吴丰一刻都不想多耽搁,迅速往前两步,眉眼间的凶狠之色愈燃愈烈,“银子呢!”

宋婉儿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连蹦带跳往后退了好一段距离,她这才发现吴丰走路不正常,一条腿像是受了伤,不仅如此,他的脸色也非常差,看样子这几天过得十足的狼狈。

不过宋婉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五日以来她几乎没怎么睡过,只要一闭眼,眼前都是吴丰狰狞扭曲的面孔,她便再也睡不着。

短短几天,宋婉儿便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大圈。

而当梦魇源头再次出现在眼前,宋婉儿只想尽快逃离,所以她从背篓里抽出菜刀,抖抖缩缩指向吴丰,抖着嗓子假装凶狠地问道:“东,东西呢!”

想到田氏就在周围某个地方看着她,她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吴丰同样不想多耽搁,这几日那边追得越来越紧,再不把钱赔上,他的腿恐怕真的要废,所以他没二话,从怀里掏出一件藕粉色月土兜抖开,沉声道:“月土兜在这,五十两呢!”

宋婉儿见他就这样大喇喇地把自己月土兜甩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紧牙从袖中口袋掏出银票展开。

吴丰确认无误,竟然伸手就要抢过来,宋婉儿飞快缩回手,一脸警惕地瞪着吴丰。

吴丰本就心中不耐,这时更涌起怒火,整张脸阴沉得快滴水,威胁意味十足地道:“宋婉儿,你少跟我玩花样,小心我让你臭名远扬,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没了清白的表子,到时候你就算死,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他实在太需要这笔银子了,他不是没考虑过宋家有人发现这事的可能性,但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再不交钱那些人就要废了他的腿,反正自己手里握着宋婉儿的把柄,就算宋家人知道又怎么样?

宋婉儿脸色再次变得惨白,她必须死死咬住嘴唇,才能让自己不骂出来,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强撑一口气道:“我没耍花样,但是你要发誓,你不会出去胡说八道,以后再也不会找我要银子!”

吴丰盯着宋婉儿好一会儿,蓦地一声冷嗤,眼中的恶意简直快溢出来,“宋婉儿,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求我,你有什么自己跟我提要求?我警告你,乖乖按我说的做,或许我心情好就放过你,否则……”眼神意味深长,“别怪我心狠!”

宋婉儿身子晃了晃,吴丰趁机又欲抢夺那张五十两的银票,就在这时,田氏突然从吴丰身后草丛中冒出身来,她放轻脚步,一言不发,却气势汹汹地冲向吴丰,早上磨了两刻钟的半旧菜刀,在阳光下闪着慑人的寒光。

田氏分明没做多狠厉的表情,可是从她紧抿的唇角,冷静又似癫狂的眸光中可以看出,她今日真是彻底豁出去了!

吴丰一心系在那张银票上,没注意到宋婉儿陡然震住的脸色,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异常。

田氏也是狠,既然决定为了女儿杀人,那就干脆点,直接发挥身的力气,奋力砍向吴丰的头部。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变故也不过是眨眼之间发生的事,宋婉儿睁大杏仁眼,目眦欲裂,在那把菜刀即将砍到吴丰后脑勺的瞬间,她第一反应就是紧闭眼睛,歪过头去。

下一刻毫无意外的,她听到了近处吴丰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然而宋婉儿后退睁眼,看到的却是宋茂山一手握住田氏手腕,另一只则抢夺田氏手中菜刀,而吴丰则捂着左肩的长口子,冷汗涔涔,疼得在地上直打滚,染了一地的血迹。

田氏头发散乱,已然砍红了眼,剧烈地挣扎着,一心要砍向吴丰,“宋茂山,你给我让开!”

宋茂山呲着牙,一边想制住田氏,一边又要防止发疯的田氏砍到自己,紧张得冷汗都流下来。

“你这个疯婆子!杀了吴丰,平文这辈子都毁了,咱们宋家也毁了,你这是要害死老子!”

地上的吴丰疼得龇牙咧嘴,一脸的冷汗,纵使他的眼睛被汗水打湿,可是视线里那张狰狞的女人脸,露出的怨恨和杀意却像极了一把锋利的毒剑,直插心底,不见到血便死不罢休!

吴丰被这股汹涌的杀意吓到,不受控制地心脏一阵猛颤,甚至身子都在抖。

这个疯女人是真的要杀他,毫无惧意,甚至不死不休的那种!

这一刻,吴丰真的怕了,前所未有的怕,买农药方子那些人只是要断他的腿,可这个疯女人却是要他的命啊!

另一头宋茂山跟田氏还在争刀子,宋茂山害怕被菜刀砍到,不敢硬来,田氏却连命都不要了,完不管不顾,几番回来,田氏得了机会便挣脱开来,哼哧哼哧着,提刀再次向吴丰砍去。

吴丰本就因失血而脱力,现在又被吓得不轻,反应慢半拍,眼见脑袋瓜子又要挨刀!

这一刀下去,别说他脑袋瓜子要被削掉一块,恐怕命都没了!

吓倒在地的宋婉儿嘴巴大张,呆愣愣地看着,又猛地闭上眼,两手揪住的野草应声而断。

然而这回她等了片刻,却没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声,虚虚地睁开半只眼,入眼的是宋平东和宋平生一人一边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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