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治疗,肖清吸取了上次的忍痛经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甚至还自己带了个靠枕过去垫在后腰上。纵然如此,那一针打下去还是让他瞬间溃不成军,他绷紧了身的肌肉,僵在治疗床上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忍过最初的一波剧痛,他稍稍舒展了一些身体,十分费力地翻了个身。人的耐受力果然是能练出来的,这次他就明显觉得不像上次那么严重了,过了开始那一阵之后,好歹算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了。

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冷汗,肖清有些口渴,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瓶,无奈放得太靠里,他够了几下都没够到,刚一使劲腰上就被抻了一下,疼得他眼前一花,又栽了回来,只好放弃了。

正疼得生无可恋,忽然觉得手机在兜里震了几下,肖清还当是祁皓要来了,第一反应是“真是我亲哥啊,快给我口水喝吧”,结果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周奕文的微信消息:

今晚有空吗?想跟你谈谈房子的事。

肖清使劲捏了捏鼻梁,只觉得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之前发过去的那一大段消息还躺在上面,赫然已经是三天前的事了,所以,这就是周奕文的反应?

肖清疼得没力气,手指哆嗦着回了一个“好”。不一会儿那边就发来一个什么咖啡店的地址,肖清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暗灭了扔在一边。还是疼,密密实实的刺痛,针扎似的,腰腹那里好像被箍了一圈钉板,尖朝里。

祁皓今天过来得有点晚,肖清趴到后来差点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看到祁皓进来,随后,这位亲哥把他扶起来,塞给他一个保温杯。肖清尝了一口,像是泡的什么大枣茶,冒着热气,微微带着点甜味。肖清感动坏了,当即差点干了这一大杯,无奈到底是热水,他一下子灌得太猛,被烫出了几滴眼泪。

面对亲哥,有些话不能不说。于是,肖清仔细措辞了一下,十分心虚地跟这位亲哥提了一下一会儿要去见周奕文的事,越说越没底气,毕业多年之后突然有种考试要挂科的感觉。

亲哥一听,一张帅脸当时就黑了。

祁皓瞪起眼睛,上上下下指了指肖清,压着火气,说:“他让你今天去,你就得今天去啊!你瞅瞅你现在这个……这个……病怏怏的这个样子!哪有力气跟人打架!”

“我又不是去打架……”肖清气势无地嘴**一句,他原本就莫名其妙地感觉理亏,被祁皓一数落更加丢盔卸甲,然后又弱弱地解释道,“我就是想赶紧把这点事情说清楚就算了,我就没多想别的……”

骂归骂,但亲哥也确实真像亲哥一样地靠谱,一怒之下打算陪他去打架。

肖清感动之余,却始终对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祁皓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是认为周奕文像个活鬼一样会虐待他……他自问从来没有跟祁皓说过类似的事情,所以这谜一样的人设到底是怎么来的?

祁皓把肖清送回家,等他洗了澡,换好衣服,趁时间还早,两个人找了个口味清淡的饭店吃了晚饭。大概是抗排异的药物起了作用,肖清觉得胃口好了一些,虽然还是吃不下太多,但也没有再吃什么吐什么了。

到了周奕文定的那家咖啡馆,肖清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不就是清算房产补差价嘛,又不是什么豪门分家产,当时谁出过多少钱都是有数的,这点账能算多久?

“你们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当然什么都好说,如今分手了,你不计较,不代表别人也不计较。”祁皓展开教育攻势,看肖清实在纠结,还是退了一步,说,“这样吧,你先去看看情况,能谈就谈,要是那小子耍流氓,你有一次机会呼叫场外救援。”

肖清进了门,边走边四处找了找,忽然愣住了。他发现周奕文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可是并不是一个人。

Allen也来了,而且,这人眼尖,看见他过来,赶紧推了推周奕文。

肖清心下有几分怅然,也不知这两人是要唱哪一出,这是来示威,还是要给他设个鸿门宴?

Allen从看见他,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身上,肖清总觉得他是在盯着他肚子看。肖清在这两个人对面坐下,Allen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冲他点点头,也不说话;周奕文倒像是有些尴尬,先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紧接着思维来了一个大跳,问他今年取暖费交没交,说那天物业给他打电话了。

肖清看着这两人,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这是装傻,还是真没看见?如果想谈谈孩子的问题,又怎么会带这么一位过来。看来这是要黑不提白不提了,也是很好,省得麻烦。只是肖清还是禁不住有些寒心,替这孩子不值。

从窗户的位置正好能看到祁皓的车,那人下了车看了看,大概是强迫症发作,觉得自己车停得不够完美,又上车去倒了一把,这才终于满意了。

肖清看着直想笑,心里的烦闷也舒缓了一些,忽然觉得周奕文还挺会挑地方的。祁皓下了车,一抬头就从窗户里看见他了,于是冲他挥了挥手里的手机,大概是叫他有事就打电话吧。

房子的事情没谈拢,他们刚买房子的时候,两个人都没什么钱,谁挣了多少都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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