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应着“瑞雪兆丰年”似的,在大年三十这天,港城又飘起鹅毛大雪。天气状况不好,置办年货的车马都堵在路上,陈天游就在家端着热茶杯感慨自己提前让陈河和苏唐去超市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上午的时候杜春晓就裹着鲜艳的大红色羽绒服来了,她在门垫上踩了踩,然后摘了帽子进来。

没人知道陈天游到底和杜春晓说了什么,才让杜春晓今天冒着大雪赶过来和他们一起过年。不过陈河和苏唐都不那么关心,两个人正在比赛做卷子。

苏唐在陈河卧室写,陈河去陈天游房间写。

杜春晓挨个两个屋看了看这俩神经病,去陈河那的时候,那个臭小子还抬头有些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干啥,考试呢!”

“老娘监考!”杜春晓啧了一声,“也不知道抽什么疯呢,平时都没见过写作业,大年三十往这热爱学习了。”

陈河翻了个白眼,没理杜春晓。

陈河和苏唐差不多的时间从房间出来,杜春晓看了看表,再看看两人,都一脸肃穆,像是什么特殊部门的特工交换情报一样交换了那两张卷子。

要不是他们两个都穿着睡衣,代入感会更好一点。

他们交换完卷子,就又回了房间。

这次时间就快一点了,因为不是自己做,只是判卷子,再加上他们的错不会太多,很快,两个人又几乎同时拉开了门。

“两位学霸,都多少分啊?”杜春晓啃着苹果问道。

苏唐有些不爽地撇着嘴,“陈河139。”

陈河笑笑,把卷子递给苏唐,“苏糖糖,125。”

苏唐气鼓鼓地把卷子陈河手里扯回来,之后把陈河的卷子甩给陈河。

“怎么还生气了,”陈河笑笑,过来拉苏唐,在他耳边小声哄道,“没事,今年哥的压岁钱都给你,开心点!”

陈河小声的屋子里其他两个人也听见了,陈天游和杜春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们家中午饭吃的简单,杜春晓就随便给他们下了点面条,凑合吃点,毕竟晚上还有年夜饭。往年吃完了饭,他们都去睡个午觉,下午起床开始准备年夜饭。

今年多了个刚刚被自己和陈河差距气到了的苏唐,吃过了饭,他翻出来两本题,在陈河的桌子前坐的笔直。

“宝贝,别看了,晚上还得守岁呢,中午睡会。”陈河过来撑在桌子上,凑在苏唐耳畔轻笑道。

“不,我熬得住。”苏唐拒绝道。

“不行,熬坏了我心疼,”陈河也拒绝道,他抬手揽住苏唐,把人直接从椅子上抱了起来,“睡觉。”

“睡屁——”苏唐挣扎着,被陈河扔在床上,床垫发出来的声响让苏唐意识到这是在陈河家,外面还有陈天游和杜春晓,他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

陈河脸皮厚的都想不到这,还疑惑地问苏唐,“你怎么了?暖气太热了?要不你脱了......”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苏唐踹到了地上,苏唐压低音量骂道,“滚!”

苏唐醒过来时厨房已经响起抽油烟机的工作声了,他可能是这个房子里起的最晚的人。苏唐心里暗骂陈河不叫他,然后整理好衣服,先把门拉开一点往外看了一眼。

厨房里陈河正在给杜春晓打下手,围裙下面罩着的是他们比赛的时候去逛街买的红色卫衣,苏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线衣,嘴角轻轻扬了扬。

陈天游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苏唐开门的动静,就从那边探过头来,笑呵呵地看着苏唐。苏唐与陈天游视线对上,多少为自己起晚了有些不好意思。陈天游冲他招招手,让他过来坐。

厨房的香气很快就飘满了整个屋子,噼里啪啦的油炸声在这时候听起来也有些悦耳,厨房里还时不时响起杜春晓嫌弃陈河碍手碍脚的抱怨。

这是苏唐过过最热闹的新年了。

以前的年是怎么过得呢?苏唐回忆着,突然觉得过去的那些事都变得好遥远。

以前每个新年都只有他和苏萤两个人。金子汇家里就他一个孩子,年年过年他必须要回家,回去之前他会先把年夜饭给母子俩准备出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就是他炖的鱼和炸的酥肉,别的菜放不住。大年三十苏唐就闷一锅米饭,桌子上摆着金子汇做的鱼和酥肉。苏萤通常会选一部电影来放,这几年他们连春晚都没看过。

他们也没有放鞭炮的习惯,在小城镇上家家户户都噼里啪啦的响的热闹,苏萤喜静,嫌烦;苏唐但觉得每年就响这么一会,还挺有意思。吃过了晚饭,苏萤回房间戴上耳机睡觉,苏唐就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的石阶上,听着鞭炮声声不绝,看夜幕绽开绚烂烟花。

这是一年一次的限定夜晚,是苏唐心里不为人知的小角落的期待。

他喜欢过年,喜欢放鞭炮,喜欢看烟花,喜欢大家热热闹闹的吃年夜饭,甚至还喜欢看春晚。

他喜欢听那些主持人穿着耀眼喜庆的礼服,一人一句用播音腔说着新年祝福;喜欢看穿得花花绿绿、喜气洋洋的歌曲舞蹈节目,喜欢看那些不说话都惹人发笑的演员表演相声小品。

苏萤自己活的像个织女一样,除了爱情什么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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