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世景他们忌惮白时越,很快就消失在院门口,白时越从长廊另一边走过来,将衣服披在他肩头,敏锐的觉察到他情绪的变化,不由得靠近他低声问:

“怎么了?”

宋崇光吸吸鼻子,难得示弱,靠在他胸前比划道:

“被狗一样的烦人家伙搭话了。”

白时越抬手揽住他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这是他一贯不太熟练的安慰人的方式,虽然比不上亲吻,但也能让宋崇光稍稍安心,意有所指的说:

“没事的,小光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不管怎么,我都站在你身后,知道了吗?”

宋崇光点头,伸手去找他的手,手指钻到指缝里相扣,唇边含了笑意。

——

是夜,风将窗纱撩起波浪,清冷的月在纱里面若隐若现。宋崇光小心抬起揽在腰间的手臂,爬起来下床穿衣服,拿外衣时稍作犹豫,将白时越的外衣披在肩上,不怎么合身,只能拿手拢着。

他轻手轻脚的去关了窗子,本来默不作声的走到门边,又折回来亲了亲白时越,从被窝里拉出白时越的手,在手心里写字:

[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别担心。]

写完又放回被窝里,拍了拍,推门走了。

卢景峰翻窗进来,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单膝跪着,白时越翻了个身,看着衣架上少了外衣的空位置发呆,说:

“不必跟去。”

他选择相信宋崇光。

卢景峰攥紧了手里的剑,心有不甘,但主子已经发话,他只有服从,翻窗离开。

枕边还残留着温度,宋崇光身上的味道染着整个被窝,白时越心里不舒服,睁眼看着门的方向,想等他回来。

宋崇光依照过目不忘的能力,准确无误的走去约定的地点,刚过假山就被捉住手腕拉了进去,脑袋在假山凸起的尖尖上磕了一下,眼里冒出了泪花,也错失了推开他的机会。

乔世景拿捏着柔然宠溺的调子,将他抱在怀里半真半假的说:

“小光,我好想你啊。”

宋崇光第一反应就是:衣服不能要了。

好气!

但是戏还要继续演下去,他装作诚惶诚恐的推开乔世景,跪在地上行礼,抹去眼角的泪水,一副战战兢兢地样子。

乔世景果然上当,很是怜惜的将他拉起来,心疼的哄道:

“哭什么,我是真的很想你。都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

他明显是知道宋崇光被毒哑了嗓子的事,却避而不谈,只顾着说话:

“等白时越死了,我就接你回来,好不好?”

宋崇光低着头做悲痛状抽泣,眼里一片冰冷,在乔世景提及白时越时还忍不住动了杀心。

咬着舌尖将那股气憋住,抬起头还是柔柔弱弱十分可怜的样子,泪水断了线一样顺着脸庞滑下来,我见犹怜的美人落泪。

原主本是好相貌,只因总是怯弱谦卑的样子遮掩了光芒,先下被宋崇光利用来哄骗乔世景在合适不过了,将悲痛思念和不舍揉做一起,泪水也像敲在人心上一样。

乔世景不疑有他,只觉得这宋崇光变成哑巴后好像变得更加乖顺懂事,稍哄哄就会听话,心里满意极了,因而继续说:

“你只管将白时越天玄阁的情况告诉我,其他的就等着我来做便好。”

宋崇光点点头,被他扶起来站好,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抬手比划道:

“我也不知天玄阁的具体位置,他虽宠爱我,但也行事小心,每次下山,都让我坐在轿子里,还把眼睛蒙上。我只记得是在寻南山那一带。”

当然是假的,寻南山离天玄阁所隐位置近,却大不相同,山体陡峭不说,还藏着各色猛兽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