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林大娘手下做工,平日里就很受照顾了,逢集时还能得到半天的休息。宋崇光也觉得不好意思,推拒说不用,反被林大娘塞了一把花生推出们去,说:

“不用什么不用!大娘叫你去你就去,有什么新鲜玩意就买,别舍不得花钱,也别只顾着给你家阿秋买,多给自己买点漂亮衣服首饰什么的,听见了吗?你看谁家小娘子手上头上没个首饰的?”

为了掩人耳目,宋崇光把手上的翡翠链子摘了下来藏在枕头里,平日里也就随便挽发出门,衣服穿得干净些,没那么多讲究。他倒是舍得给白时越花钱,不肯亏待了白时越。

村子里的小集市也热闹,多是商户把卖不出去的东西摆出来,好让大家多挑挑,别亏了本。出门时白时越显然也明白林大娘的意思了,拉着宋崇光的手认认真真的叮嘱:

“给小光买漂亮衣服。”

宋崇光笑着去摸摸他的脑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两人像之前那样牵着手在街市上行走,只是这次要由宋崇光走在前面护着白时越了。

他身材不如白时越高大,时不时就要被行人碰下肩头撞一下,白时越在后面看着不是滋味,总觉得不对劲。

他的目光落在白时越身上,被衣领遮起来的细软颈子,窄窄的肩膀和腰肢,然后是因为做活而起了茧子的牵着他的手。白时越在心里尝到点涩涩的味道,脑子里闪过些零星画面,抓都抓不住。

他仗着个子高,左看右看的找买衣服的,是真心想给宋崇光买点东西的。终于看见一个裁衣铺子,立即反拉着宋崇光朝那里走。

走到铺子门前了,宋崇光说什么也不进去,他平日里不是在秀衣坊就是在家,买了新衣服也穿不着,没必要浪费这钱,也就没打算买。白时越从他脸上读懂了这些意思,不太高兴的站在原地,看着像在闹脾气。

宋崇光心软了软,牵着他的手好声好气的哄道:

“阿秋,乖,我,不喜欢,的。”

白时越摇摇头,不肯走。宋崇光觉得站在人们门前影响不好,左看右看看着个石狮子,就扯扯白时越的手,说:

“阿秋,我们,去那里,说话。”

白时越跟着他到石狮子后面站着,就这么呆呆站着,他看见宋崇光凑到他跟前,微蹙着眉,脸上闪过羞怯和犹豫的情绪,眼里闪着光一样,好半天才开口说话:

“要亲。阿秋,低下来,一点。”

他今天穿的是软底鞋,没有跟,无论如何也够不到白时越。

白时越依言矮下身子来,让香香软软的娘子亲自己,两人的身影被大石狮子完遮住,没人看见。

在这一天,白时越学会了看宋崇光的眼睛,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露出‘想亲’的表情。

宋崇光有些不好意思,他还能听见不远处叫卖的热热闹闹的声音,自己却和白时越躲在这里偷情似的接吻,没亲太久就想躲,躲在白时越胸前平复了一会儿心跳,才说:

“好了,我们继续逛逛吧。”

白时越被完哄好了,这时候也不惦记着要给他买衣服的事了,牵着宋崇光就能让他高兴的摇尾巴。

路过一个小摊子,是个老者自己雕刻的小木剑,用红绳穿起来的倒也好看,宋崇光买了两个,一个自己戴,一个给白时越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