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崇光一愣，旋即放松了身体靠在他怀里，声音变得有些闷闷的，带着湿气的：
“怎么啦？”
祁川的侧脸贴着宋崇光的耳朵，洗过碗碰了凉水的手冰冰的，隔着一层衣服贴在他腰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动作，只好实话实说：
“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小光刚刚露出了想要被我抱抱的表情。”
宋崇光感到眼眶热热的，咬着唇忍耐了一会儿，才说：
“好吧，谢谢小川。”
两人取暖似的拥着安静了一会儿，祁川有些着急，他知道自己嘴笨，不会像祁阳那样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宋崇光开心，现在明确感知到怀里人心情低落，却找不到好的句子来安抚宋崇光。
宋崇光倒是不在意这些，整理好突如其来的小情绪后就抬头看他，问道：
“小川看看，我现在的表情是想做什么？”
祁川的视线描摹了一遍他的轮廓，试图从卷翘的睫毛、圆润的瞳仁、小小的唇珠中窥探出宋崇光的真实想法，可惜他不太聪明，看不出来。
宋崇光看他像解一道数学难题似的为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
“好吧，看来小川猜不到。”
他环上祁川的脖颈，微微用力往下按，献祭般的扬起雪白的颈子，仿佛刚刚犹如落水鸟般的人不是他一样，重新蜕变成勾人的魅魔，唇瓣一张一合的吐出话语：
“亲亲我好不好，小川？”
祁川喉头滚动，听话的亲上了上去。
不过宋崇光今天已经很累了，并没有做什么额外的事，祁川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表现出分毫来，贴心的将窗子打开，让晨间的凉风钻进来少许，降一室的热度，紧挨着宋崇光的枕头闭上了眼睛。
——
醒来的时候入眼就是没什么遮光性的窗帘，宋崇光的视线凝聚在窗帘上小小的一个洞上面，边缘泛黑，努力辨认了许久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被烟头烫出来的洞，于是默默催促自己快点赚钱还债，好搬离这间小出租屋。
腰间的手臂依然用力的锢着，他稍稍一动，身后的人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嘴唇摩挲着后颈，呵出的热气打湿了那一小块敏感的皮肤。
宋崇光有些痒，缩了缩脖子想离远一点，身后人又跟了过来，用牙齿叼住了，暧昧不清的说：
“老婆……”
听见这个称呼，宋崇光面无表情的抬手往后一捣，而后坐了起来双手环胸背靠窗户的看着祁阳。
没错，这个称呼，一定是祁阳。
祁阳装作还没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他善于伪装，此时迷蒙的还带着湿气的双眼瞧着还挺真实的，伸手就要去抱宋崇光，反被他啪的一声拍开了手：
“不许那么叫我。”
祁阳一愣，旋即起来，膝盖跪在床上，双手握拳乖乖搭在膝盖上，垂着头没说话。
宋崇光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等了一会儿，祁阳突然抽了抽鼻子，肩膀细微的抖动起来，就这么垂着头发出细弱的声音：
“呜…老婆不喜欢吗？呜呜对不起，我以后不叫了，老婆不要生我气呜呜呜……”
宋崇光：啊这？？？
这可是宋崇光前所未有的经历，他压根没处理过这种情况，迷茫着看着他肩头抖动，而后赶紧抓住了他的手，生涩的安慰道：
“别哭啊，我没有生气的，你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