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扶灵帮忙?

玄修面色有些纠结,不止是他,厅中其他人也露出了一样的表情。

早修时间定在卯时,那时天才刚亮,扶灵根本就起不来,一年下来,她参加早修的次数估计不超过十次。

只不过宗里的长辈都宠着她,见她实在不愿意去,也就随着她了。

现如今九嘤提出让扶灵帮忙,着实叫人为难。

玄修思虑片刻,正想换个人选,九嘤便又抢在他前面开了口,

“听闻扶灵师妹天赋异禀,出生时便开了灵根,自小就对天缘道法有独特的见解,如此惊人天资,倘若她能在旁协助监督,这晨间修炼定会事半功倍的。”

扶灵的妙绝天资,清竹宗的人哪个没有听说过?

九嘤这番话一出来,玄修就是想反驳也反驳不了,刚刚那句准备“换人”的话,也生生憋了回去。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大厅中的人脸色各异,看向扶灵的目光中皆是担忧。

至于她自己,许是因为愤怒到了极点,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恨恨地盯在九嘤身上。

玄修和几位长老离开后,厅中其余弟子便十分默契的一齐奔向扶灵身旁,一个接一个出声安慰,就怕她不高兴。

春盻应当是这些人中最担心的一个了,原本以为身上的担子没了是好事,可谁知到最后,这差事竟落到了小师妹身上。

不得不说,她此刻是有些后悔的。

当众被九嘤摆了一道,扶灵面上的平静只维持了半刻便悉数散尽,好半天过去,她胸口却依旧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一张娇俏脸庞上写满了不爽。

春盻见她这幅模样,心中歉疚不已,拉着她的手好言好语劝了半天,甚至还提出再找宗主重新商议此事。

话里话外,尽是疼惜,在场的人都听了出来,反倒是扶灵本人,非但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还直接将春盻给推了开来。

想来,她是误会了什么。

“既然早就准备好将这事推到我身上,春盻师姐再说这些话还有意义么?”

这话一出,大厅里顿时没了声音。

春盻表情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

,半只手还悬在空中。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最疼爱的小师妹会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春盻既失望又难过,抿抿唇看了扶灵一眼,终究是没再多说什么,一个人落寞的离开了大厅。

九嘤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脸色瞬间阴冷起来,她虽一直未曾开口,权当是在看戏,但也感受到了春盻离开时的低落情绪。

那么好的二师姐,扶灵却不知道珍惜!不珍惜也就罢了,还像个白眼狼一样,说出那么伤人的话,简直是愚蠢自私到了极点!

九嘤想起春盻离开时的失落背影,胸口竟翻滚起一阵强烈的杀意,恨不得当场杀了这说话不知轻重、还分不清好坏的祸害精!

便是她定力强大,也险些压抑不住这些恨意与憎恶,若非扶悦进来将她唤走,恐怕她真的会做些什么。

原本就极度不喜扶灵,如今又看到她对春盻不敬,九嘤对她的厌恶便又多了几分,直到夜间回房休息,都还在想着这件事。

她想了半宿,便气了半宿,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犹豫好半天,终究还是起身披上外衣,悄无声息的从窗口翻了出去。

月朗星稀,夜风微凉,清竹宗又何止一个人睡不着呢?

白日里对春盻说了重话,扶灵心里也不好受。

那可是平日里待她最好的二师姐,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那时她实在是被九嘤气得没了理智,才会说出那样蛮不讲理的话,想起春盻脸上的失望表情,扶灵愈发自责。

在清竹宗生活的这些年,扶灵从来没有和谁吵过架,因为所有人对她都是同一个态度——纵容。

她没想到,第一次吵架,对象就是最疼她的二师姐。

扶灵越想越难过,嘴里还在碎碎念念咒骂着什么,仔细听才发现她说的是“臭九嘤”、“坏九嘤”。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对春盻师姐说出那样的话?”

扶灵喃喃自语,有些失神的翻了个身,依旧在苦恼该怎么让春盻原谅自己。

思来想去,也只有道歉这一个法子了。

她虽然爱面子,但也分得清面子和春盻师姐哪个更重要。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纠结半天,扶灵才生出些

睡意,方才合上双眼,屋外恰好传来一阵敲门声,再次将她惊醒。

深更半夜,谁会过来找自己?

扶灵有些烦躁,却还是耐着性子从床上起来,给屋外的人开了门。

只不过看到来人的那一瞬她就后悔了——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让她恨得牙痒痒的九嘤。

房门虽开了,但两个人一个站在屋里,一个站在屋外,谁都不肯先说话。

扶灵性子急,等了半天还听不见声音,终于主动开了口,语气极不耐烦,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九嘤身上只披了件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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